胤礽雖然外表看著較為瘦弱,其實這身段還是很好的,要肩有肩,要腰有腰,要臀有臀,肌肉緊實不誇張,一點贅肉都沒有,每一處都恰到好處。
胤礽知道他在看自己,卻似乎半點不介意,大大方方地就這麼跨進了盆裏,坐了下去,終於是舒服地輕籲了口氣。
胤禔慢慢回過神,問他:“你腳上的傷還沒好,就這麼泡熱水沒問題?”
胤礽理也不理他。
孫禮安擼起袖子上前去要幫他被胤礽晃了晃手製止:“不用了,你下去吧。”
“……嗻。”
於是這會兒帳子裏就隻剩下他們兩個,胤礽沉默不語閉著眼睛靠著浴桶,胤禔突然就有些尷尬,坐那裏也不自在了,更是莫名地生出幾分口幹舌燥之感。
於是幹脆站起了身,原本是想出去帳子外頭去,腳一拐彎卻是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浴桶旁邊,在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一隻手已經搭上了胤礽半露在水外已經濕漉漉的肩膀,觸手一片都是滑膩的肌理。
胤礽慢慢睜開了眼,覷向他:“做什麼?”
胤禔尷尬笑了笑,自己也有些懊惱,然後又沒頭沒腦地拋出一句:“我幫你搓背?”
“……”
雖然胤礽沒有說話,但他的眼裏已經滿是懷疑和輕蔑,胤禔越加不自在,撤回了手:“我說笑的。”
胤礽再次閉上了眼睛,對他的“說笑”完全不敢苟同,且不覺得有半分好笑的地方。㊣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帳子裏頭是待不住了,胤禔出外去晃了一圈,半個時辰之後又回了來,胤礽已經沐浴完換了身幹淨的衣裳坐上了床,孫禮安在給胤礽重新上藥包紮,胤礽見了他有些不耐煩:“你又來做什麼?”
胤禔衝一旁的另一張床努了努嘴:“我住這裏。”
胤礽皺起眉,想了想還是幹脆作了罷,反正自己說什麼他也不會聽的。
上過藥之後孫禮安退了出去,胤禔看胤礽又躺了下去,隨口與他搭起了話:“回京之後……你有什麼打算?”
“跟你有關嗎?”胤礽的語氣卻是半點不客氣。
胤禔大抵也知道他就是這個德性,也不跟他計較,耐著性子道:“隨便問問而已。”
“爺都被廢了還能有什麼打算,”胤礽冷嘲:“能保著這條命就夠不錯的了。”
“那倒是不至於……”
“無所謂,愛怎麼著怎麼著吧。”
“你無所謂,毓慶宮的其他人怎麼辦?”
提到這個,胤禔眼見著胤礽原本一片淡漠無波的眼睛裏終於還是掠過了一抹複雜之色,轉瞬即逝,隨即又是那副玩世不恭之態:“該怎樣都是他們的命,誰讓他們就攤上了爺,爺也讓他們享受了這麼久的榮華富貴了。”
“真的無所謂?”
“早晚也是一抔黃土。”
這話聽著並不像是真心話,胤禔知道從他嘴裏是難得聽到幾句真話的,也就算了,懶得再問。
之後倆人相安無事,用過膳入夜之後胤礽讓孫禮安給自己墊了床軟一些的厚褥子躺上床就閉上了眼睛,胤禔卻是睡意全無,先是翻來覆去,在吵得剛要入睡的胤礽不耐煩罵人的時候又開始望著帳子頂發呆,最後幹脆就爬起了身,坐到桌邊點了一盞燈,心不在焉地看起了書。
胤礽側著身傷了的那邊腰朝上,背對著外麵的方向,似乎是已經睡熟了,胤禔看著他的背影發了一陣呆,最後心下輕歎一聲,搖了搖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外頭夜色漸深,連巡邏的人似乎都少了一些的時候,胤禔的奴才進了帳子裏來,低聲與他稟報:“王爺,都準備好了。”
“什麼時辰了?”
“還兩刻鍾。”
胤禔點了點頭,道:“爺知道了,你下去吧。”
亥時三刻,隨著一聲石破天驚的尖叫聲在原本一片沉寂的駐地某個角落處響起,接著便是悉悉索索的腳步聲漸亂,然後突然就響起了越來越激烈的打鬥聲,胤禔慢慢放下了手裏的書,轉頭去看,隔著簾子也能看到外頭這會兒已經火光衝天,有人在大喊:“有刺客!抓刺客了!”
下一刻,第一個一身夜行衣的蒙麵人衝了進來,胤禔抽起桌上擱著的劍就與之交起手來,刺客手裏的劍尖不客氣地一劍跟著一劍刺向他,每一下都是直往他的要害處刺完全不留餘地,若非胤禔反應快又劍法尚算不錯,怕是根本招架不過來。
而跟著與胤禔交手的刺客進來的另一人已經舉著劍直奔還躺在床上的胤礽而去,胤禔眼風掃到他的動作,在還擊跟自己交手之人的同時順手抄起一旁的凳子就朝著那人的腦袋砸了過去。
驚天動地的聲響過後,胤礽終於是被吵了醒,那舉了劍的刺客腦門被凳子砸個正著,血當下流到了滿臉也隻是停了一下,反倒似乎是越加被激怒了,舉劍就狠狠朝著床上的胤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