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1 / 2)

長泰離去之後,胤禔才又進了來,與他道:“把藥喝了,腰上的傷再抹一次藥,之後我們上路。”

胤礽不搭理他,孫禮安把藥端進來,送到胤礽麵前,胤礽看著那黑乎乎的藥,略有些不悅,不大想喝,孫禮安懇求他:“爺,您還是把藥喝了吧,昨晚要不是王爺給您喂藥,您怕就……”

“你話太多了。”胤禔趕緊打斷他,開什麼玩笑,要是被胤礽知道他是怎麼給他喂藥的,估計他拆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胤礽看他神色尷尬,古古怪怪的,心下疑惑,卻也懶得多問,還是把那藥給喝了,又幹脆地脫了衣裳趴下去讓孫禮安給自己的腰上上藥。

胤禔看他脖子和腳上都被鐐銬磨破了似乎還滲著血跡,想了想,吩咐孫禮安:“幫二爺把鐐銬都解了。”

孫禮安一聽大驚失色:“皇上說……”

“別皇上說了,反正他現在也不在,解了吧,爺知道你身上有鑰匙。”

胤禔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語氣卻很堅決,胤礽依舊趴在床上閉著眼不吭聲,似乎是無所謂,孫禮安猶豫了一下,到底是拗不過,小心翼翼幫胤礽把鐐銬都給解了。

方才戴著那玩意兒還不太看得清楚,這會兒都解了才看到他脖子和腳踝都是斑斑擦痕,滲著血絲,怪嚇人的,也虧得胤礽倒是幾乎沒有呻.吟過一聲。

胤禔看得直皺眉,當下就派了自己奴才去傳太醫,包紮上藥過後,胤礽終於是睜開了眼,覷向胤禔:“爺有話問你。”

雖然高高在上施恩一般的語氣讓胤禔略有不滿,不過依舊還是讓帳子裏的人包括孫禮安都退了下去。

人走之後,胤礽才慢慢開了口:“布穆巴上的折子,是你授意的?”

“……”

不說話就等於默認了,胤礽冷嘲:“你動作倒是挺快。”

“我本來想叫他把那張明德給料理了,後來想著你既然說得出那樣的話也許手裏還有其他證據,人沒了也不定有用……”

“說實話。”胤礽不耐打斷。

“……我要自救,而且老八實在有點欠教訓。”

“自救?”胤礽睨他一眼:“你以為就上這麼個折子,老爺子就完全不會懷疑你了?”

“那倒不是,”胤禔說著撇了撇嘴:“不過這事就跟你沒關係了,恕無可奉告。”

於是這話就沒法再說下去了,胤礽也懶得再問,站起了身,掖了掖自己略有些皺了的袖子,揚了揚下顎:“走吧。”

“等等,”胤禔把方才自己奴才送進來的厚鬥篷扔給胤礽:“披上這個。”

胤礽很爽快地接受,沒誰會跟自己過不去。

馬車就停在帳篷門口,已經不再是囚車,而是胤禔自作主張換來的遮擋嚴實鋪上了厚褥子的車子,胤礽也不多問,直接就上了車去。

一旁的侍衛走近胤禔,壓低了聲音,輕聲稟報:“王爺,方才收到的口信,今晚,亥時三刻。”

胤禔點了點頭:“確定?”

“萬無一失。”

第8章 刺客

車又行了一日,依舊是在未時過後紮營。

這兩日雖然因為胤礽突然的高熱讓人有些措手不及,不過一路行來倒是挺順利,負責押送的護軍也大多暗暗鬆了口氣。

胤礽的病來的快去的也快,雖然依舊有些精神懨懨,但喝過兩副藥之後用他自己的話來說,至少是死不了了。

胤禔撩起帳篷簾子進來,見胤礽靠在床邊一手撐著腰咬緊了牙似是很難受,額頭上的汗都滲了出來,想到許是因為這兩日連著乘車趕路顛簸中又牽扯到了腰傷,於是低咳了一聲。

而胤礽在聽到聲音的當下就斂去了臉上痛苦之色,手也擱了下去,若不是方才胤禔親眼所見,都該懷疑之前那些是他的錯覺了。

“那奴才呢?”

“出去給爺打熱水了,爺要沐浴。”胤礽隨口答他,也想掩飾尷尬,幹脆又躺到了床上去。

“沐浴?”胤禔無語,果然是享受慣了的,都到這個田地了,這在路上本就麻煩,他倒是還惦記著這種事情。

胤礽閉起了眼,不搭理他。

胤禔走上前去,笑著順手碰了碰他的肩膀:“腰疼就趴著,這床板硬。”

胤礽猛地睜開眼,狠狠白了他一眼,到底是轉過了身去。

胤禔轉開了目光,眼裏笑意卻是大了一些。

孫禮安和胤禔的奴才很快就抬了一大桶的熱水進來,胤礽衝胤禔抬了抬下顎:“你可以走了。”

胤禔笑著道:“爺負責看守你,如今你身上的鐐銬都解了,爺走了你跑了怎麼辦。”

話說完,他非但沒走,反倒是一撩衣擺,就這麼大模大樣地在一旁的椅子裏坐了下去,架起了腳,還端起了茶盞。

胤礽知道他是想看自己笑話,也懶得再說,很幹脆地伸開了手,示意孫禮安給自己脫衣服。

外衣,中衣,當裏衣也從他的身上滑落,胤礽骨骼勻稱修長白皙的身體就這麼赤.條.條地在展現在眼前時,胤禔不禁輕眯起了眼,看他的目光帶上了些許晦澀的深意,視線卻沒有挪開,反倒是一瞬不瞬地跟著他的動作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