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暴風雨的夜晚,在無錫城裏一個書香門第的府內寡婦的房裏,在人們的驚惶之中誕生了一個本不該到這個世上的小生命。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就是這個小生命後來竟是一顆耀眼的星……
美麗浩淼的太湖旁有一個鄉村是無錫東亭鄉,鄉裏有一個村子叫小泗村。這是一個道家音樂世鄉。
這裏人幾乎都既是道家居士,又是漁民、農民。所以,他們都十分喜愛道家音樂。
春暖花開,桃紅李白,大地一片生機,不遠處傳來了音樂聲,一條從太湖通向小泗村的河中駛來一隻小船,船上坐著幾個道士,其中一個年輕俊秀的道士叫華清和。今天他們要去小泗村做鄉齋醮,將要演奏道家音樂。
剛到初春,河兩岸就已桃紅柳綠,春花怒放,一派江南景象。
快到村了,華清和露出了笑容,他高興地眺望著……
這條河穿村而過,他哥哥華清平家在村中心的石橋旁。船快到村頭了,不少村民已聚集在橋頭向華清和他們招手。
一個道士對華清和說:“華道士,快到你家了。”
華清和點頭道:“是啊,好些天沒回來了。”
船到了,華清和他們上了岸。華清和對老道長說:“道長,我回家去,一會兒就來。”
“好,可別誤了演奏。”
“不會的。”
華清和回到哥哥家。
“哥、嫂子。”
“兄弟回來了,快吃飯。”哥哥說。
嫂子端來了菜,說:“知道你今天要回來,特地給你做了兩個菜。”
“謝謝嫂子。”
“叔叔,”哥哥七歲的兒子小伯陽跑了進來,喊道,“我會吹笛子了。”
“好,吹給叔叔聽聽。”
“先吃飯,吃完再吹。”嫂子拿了筷子來說道。
吃著飯,哥哥問:“清和,道長怎麼沒來?”
“他帶大家準備去了,我也很快就得去。”。
“好,那我們快吃飯。”
“叔叔,我也要去。”小伯陽喊道。
“當然,哪能不帶我們的小陽陽去呢!”
午後,全鄉在小泗村舉行的法事開始了,悠揚吉祥的道家音樂傳了開來。
城裏的嚴舉人帶著十七歲的獨生女嚴竹月到小泗村來走親戚,聽說今天城裏道士來做法事,便和他的親戚一起去看齋醮。
寺廟裏圍得水泄不通,他們和親戚一起擠了過去……
貌美端莊的嚴竹月被道士們的音樂吸引了,她注意地聽著……鵝蛋臉上,一雙美麗的杏眼,閃閃發光。
華清和用二胡獨奏的一曲《彩雲追月》更是悠揚婉轉,如淡雲繞月,空漾之中猶見真情。嚴竹月被深深地吸引住了,她睜著一雙美麗酌大眼,出神地聽著。
她問身旁的親戚:“三嬸,這個拉二胡的是誰?”
胖胖的三嬸回道:“他叫華清和,是無錫的琴弦高手。”
“華清和……這個名字我聽到過……”嚴竹月若有所思地問,“那他們是哪個寺院的?”
“無錫城裏崇安寺的。”
“崇安寺……”嚴竹月若有所思。
回到無錫嚴府。
華清和的琴聲久久地回蕩在嚴竹月的腦海中。入夜,月光從窗外透了進來,照在嚴竹月美麗的麵頰上,她翻來覆去睡不著。她輕輕起來,在窗前望著皎潔的月光和窗下的竹林。華清和……華清和……她在心裏輕輕地念著……拉得太好了,我要能跟他學就好了。
侍女小雲拿了衣服來給她披上,說:“小姐,當心受涼。"
“小雲,你說那道士拉的胡琴好聽嗎?”
“好聽。小姐,您的琵琶彈得也不錯。”
“沒有他彈得有韻味。”
“那……您想跟他學嗎?”
“嗯。”
“那……明天跟老爺說,請他來教您。”
嚴竹月搖了搖頭,說:“我爹不會肯的。”
一陣涼風刮了起來,小雲忙說:“小姐睡吧,當心著涼。”
嚴竹月這才向床走去。
無錫城裏。
在嚴老爺的家中,父女倆在吃晚飯。嚴竹月說:“爹,過幾天就是母親的祭日了,去請崇安寺的道士來做法事吧!”
嚴老爺放下筷子說:“好,我女兒真是有孝心,爹這就差人去辦。”
這天,崇安寺的道士在道長顧秋庭的帶領下,來到嚴舉人府土做祭日法事,攝人心魄的祭祀樂曲在嚴府內外回蕩……
樓上,嚴竹月在閨房裏興奮地傾聽著……
“拉得太好了,小雲,我們下去聽。”嚴竹月對貼身侍女說。
“小姐,不行,不能下去,老爺吩咐過不讓下樓。”小雲著急地說。
嚴竹月生氣地轉身走了回去。
清和他們做完法事後走出了嚴府。在院牆外,華清和被樓上傳來的胡琴聲吸引住,禁不住駐足傾聽。他對嚴府家的人說:“你們家公子的琴拉得這樣好,能否參拜一下?”
嚴府家人聽了,正色道:“這是我家小姐在操琴,豈能與別的男人會晤?”
“啊,是小姐不是公子,失禮了,失禮了。”
這時,窗戶裏露出了嚴竹月的臉,華清和見了,驚得忘記了走路,他問:“這位就是你們府上的小姐吧?”
“正是。”
“她的琴拉得太出色了。”
“她的母親拉得才叫好,隻可惜,很年輕就去世了。”老家人說,“好,你們走好,就不遠送了。”
“不用了。
嚴竹月聽到華清和他們到東亭鄉去了,便去對父親說:“爹爹,我想到堂嬸家住幾天,解解悶兒。
“也好,不過你要聽堂嬸的話,不可亂跑。”
“是,爹爹。”
嚴竹月和侍女小雲登上了太湖巨石島黿頭渚,隻見八百裏太湖煙雨空漾,水天相連,遠眺但見峰巒縹緲,浮雲遊蕩,湖中白帆點點,湖波漣漣,七十二山峰,隱於波濤之間,忽出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