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1 / 2)

促他們快點離開。

陳夏生用力抹了一把臉,頓了一下,彎下腰,虔誠的做出了親吻沈天鬱的姿勢。

沈天鬱睜開眼睛,隔著氧氣麵罩和口罩,他離奇的感覺到了那人嘴唇的柔軟。沈天鬱和陳夏生都沒有閉眼睛,他們都知道這並不是開玩笑,這是一個真正的親吻,包含著痛苦、愛情、死亡、決絕……

可能是一刹那,也可能是一瞬間,陳夏生離開了沈天鬱的麵罩,還保持著彎腰的姿勢,紅著眼圈對他說:

“我等你回來。”

尤金蓮震驚的看著他們兩人,心中可能有一個隱隱的答案呼之欲出,可是最後她還是什麼都沒說,硬是一個字都沒問。

作者有話要說:有點虐,所以今天有雙更,在下午六點鍾。

有妹子猜這是SARS,呃,怎麼說呢,這文是架空的,這個病隻是很難治的肺病

有妹子說脫離實際。日,誰沒生過病誰沒去過醫院……前文暗示過很多次花芽會在十八歲的時候生病,我覺得還湊合吧,希望妹子能多理解。拜謝給我扔雷的妹子,愛你們。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緊張的治療仍在持續。

沈天鬱分不清現在是自己住院的第幾天,他呼吸困難,渾身發燙,思緒長時間處於混沌狀態,其間痛楚的經曆不必多說。

當他短暫的清醒時,他會艱難地轉過頭看隔離病房外的人。無論他什麼時候轉頭,陳夏生和尤金蓮都在盯著自己,一刻都沒有離開。這些天他們兩個都憔悴了,尤其是尤金蓮,累的眼睛下都出現了黑眼圈。有的時候沈天鬱還會看到尤金勤和陳寡婦,似乎是來幫忙的,每當沈天鬱扭頭看向外麵,他們就會朝他招手,做出鼓勵的手勢。

沈天鬱的病情很嚴重,手術必須要盡快完成,日子就定在了星期五。星期四的中午,沈天鬱少有的停止了咳嗽,咳血也止住了,他甚至能直起身子,靠在病床上,安靜的看著玻璃外的人。

他從護士手中接過圓珠筆,手指有些顫唞地寫道:

陳夏生慌忙從書包裏找出筆紙,寫了幾個字。沈天鬱有些近視,躺在病床上就沒有帶眼鏡,眯著眼也看不清那張紙上寫得是什麼。

陳夏生有些急了,敲著玻璃把醫生和護士叫出來,不知道進行了什麼樣的溝通,反正醫生放陳夏生進來了。

尤金蓮也想跟著進去,可是醫生不允許,說:隻能讓一個人進去,病人明天就要手術,不能太消耗體力。

陳夏生對尤金蓮說:

“姑姑,就讓我進去吧。我要給花兒擦擦身子,你不方便。”

尤金蓮複雜地看著陳夏生,擦擦眼淚,道:“行,你去吧。”

陳夏生戴上口罩,穿上隔離服,慢慢地走近沈天鬱的病床。

他的精神狀態比以前好多了,現在是坐在病床上的,就那麼看著陳夏生走近,一句話都沒說,便讓陳夏生感覺有些緊張。

陳夏生手心都出汗了,呼吸急促,口罩裏迅速溼潤了。他覺得有點憋悶,連做了幾次深呼吸。

沈天鬱看的有些好笑,對著陳夏生招招手,喚:

“你過來。”

陳夏生趕緊小步跑過來,握住他的手。自己的手溼潤冰冷,花芽的手幹燥溫暖。陳夏生忍不住把他的手放到唇邊親了好幾下,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把病房的窗簾拉上。

快被擋住視線的尤金蓮急了,說:

“狗蛋,你幹什麼拉窗簾啊?”

陳夏生說:

“我給花兒擦擦身子。你們就別看了。”

這些天他的精神都高度緊繃,從來沒對人有個笑臉,眼圈一直是紅的。現在見到沈天鬱,他才鬆了口氣,跟尤金蓮說話的時候忍不住咧開嘴笑了。

尤金蓮看他笑,長長的歎了口氣,和尤金勤夫婦離開病房,先去吃午飯,把這裏交給了陳夏生。

藍色的窗簾擋住了外麵的陽光,給陽光染上了顏色,病房裏的光線暗了些。沈天鬱靜靜地坐在床上,呼吸平穩。

沈天鬱的病房二十四小時有熱水供應,陳夏生打了熱水,把毛巾泡在臉盆裏麵,端過來就要給他擦身子。

能靠近沈天鬱,他當然開心。但是當他解開沈天鬱上衣的扣子時,他又開始心痛,喉嚨緊緊的,像是要哭了一樣。

沈天鬱瘦了。他的胸膛上貼著好多硬片,陳夏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就盯著看了好長時間。

沈天鬱聲音沙啞:

“這是做心電圖的時候貼上去的。摘了吧,怪難受的。”

陳夏生小心的給沈天鬱一個一個摘了下來,好多硬片粘得牢靠,幾乎黏在肉上。陳夏生要用熱毛巾捂在上麵很久,才能拿下來。

他用毛巾仔細的擦拭沈天鬱的身體和頭發,等給他擦幹淨後,就黏在沈天鬱身邊,時不時親親他的脖子和鎖骨。

“別鬧了。”沈天鬱雖然不推開他,卻還是抗拒,他扭著頭,說,“你趕緊走吧,不然傳染給你。”

“不走。”陳夏生言語堅定,“你明天就手術了。讓我多陪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