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是掛著水痕,自個用幹淨的手帕再次擦拭一番,道:“聽大師講經就哭了,哪裏像你這種人,沒心沒肺。”
歐陽宇也不怪她亂發脾氣,高大的身子依靠著門框邊上,歪著腦袋打量李蜜兒。今日的李蜜兒並未上妝,素色的淺灰色長袍,發髻簡單的盤了起來,留下幾縷頭發簾覆蓋住飽滿的額頭,一雙明媚的大眼睛,耀眼放光,她佯怒的皺著眉頭,淡粉色的唇角輕輕抿住。
歐陽宇安靜的看著她,背後暖暖的陽光投射而下,竟是一點都不覺得寒冷。午後的時間,仿若都是靜止住的,他一點都不想離開,更不願意任何人打破這份安寧。
李蜜兒見歐陽宇不說話,就懶得再搭理他了。她跪在蒲團上,默默的念叨了一會,站起身子,回過頭發現歐陽宇還沒有走,懶洋洋的他顯得更加高大英俊了,可是李蜜兒卻毫無欣賞帥哥的心思。
她看了眼時辰,沒想到大姐姐這麼久了還沒回來,她決定去找她,收拾下包裹便直奔門外。
歐陽宇伸出大長胳臂攔住了李蜜兒,道:“你去哪兒?”
“前堂尋我大姐姐。她不喜歡你老是出現在我身邊,你自覺點唄。”李蜜兒說的認真,歐陽宇卻覺得委屈起來,說:“真搞不明白,為什麼他們都覺得王煜好。”
李蜜兒嬌笑的掃了他一眼,道:“人家王煜才不像你似的強人所難。”她的聲音清脆,停在歐陽宇的耳朵裏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魅力,忍不住揚手就把試圖賣出大門的李蜜兒拎了回來,道:“若是我有個姑姑伺候皇帝,你們李家人是不是就會把你許配給我呢。”
李蜜兒感受到脖頸處一涼,粗糙的指尖輕輕掃過她的皮膚,頓時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臉頰通紅,不由得惱羞,道:“你又來了,快放手!”
歐陽宇戀戀不舍的抽回手,卻依舊拽著她的衣角,道:“我是說真的,論同王才人遠近,王家並不比我楊家近多少,再說,我,嗯,我保證在皇上麵前比王煜臉麵大,你大姐會不會就不那麼討厭我了。”他的臉上難得染上幾分紅暈,聲音更是幾近可聞的低沉。
李蜜兒使勁拍了下他拉住自個衣服的手掌,道:“就衝你這樣,誰會喜歡你。登徒子弟!”
歐陽宇剛要生氣,卻又壓了下去,見李蜜兒被自己整的動作失衡,失措的模樣反而想笑出了聲,道:“你慌什麼。”
“我慌什麼,你瞧瞧自己在做什麼。”李蜜兒瞪著眼睛,十分生氣的模樣。她的鼻頭尖尖的,歐陽宇看的眼饞無比,放在以前早就納入懷裏,想到蜜兒終歸是女孩子,他又真心實意待她,萬不可再惹惱了假人,最後被據而遠之。所以歐陽宇深吸口氣,安撫著,說:“蜜兒,我知道你祖父想把你嫁給楊宇,說白了不就是指望著王才人幫你家同皇帝說好話嗎。如果我可以做到呢,你會考慮我嗎?”
李蜜兒沒想到楊宇又開始犯神經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忽然,外麵傳來一陣刀槍的聲音,李蜜兒一怔,歐陽宇沉下臉,一下子就講她推入門內,然後反身緊緊關閉了門,衝著她伸出手指,噓了一聲。李蜜兒退回到床邊,坐了下來。
歐陽宇把紙窗捅破了一個窟窿,看向院外,兩隊士兵從門外闖了進來,為首的是上官虹下屬的一名士兵長,叫做於夏誠。
他怎麼會在這裏?
歐陽宇躊躇的皺緊眉頭,礙於李蜜兒就在身後,他是萬不可能同於夏誠說話的。兩隊士兵似乎並不屬於一個軍隊,淺色布衣的好像是家衛,果然片刻後,門口又走進一人,是阜陽郡守夏大人夏壽。
夏大人走上前同於夏誠道:“敢問這位小將軍,突然帶兵闖入西菩寺有何貴幹。”
於夏誠的直屬上司是上官虹,上官虹的直屬上司是遠征侯歐陽穆,歐陽穆的直屬上司是皇帝。所以於夏誠雖然官不大,卻是有些脾氣,他冷冷的掃了一眼夏壽,道:“執行上峰命令,還請郡守大人盡全力配合。”
阜陽郡守夏壽也並非毫無背景之人,他見於夏誠臉生,不願意直接放行,再說對方提出的要求極其無禮,他若是答應了日後百姓知曉,他的麵子又在哪裏。
“敢問這位大人貴姓,又執行的是哪位上峰的命令。今日是西菩寺開寺的第二天,香客眾多,而且大多數是官家女眷,如果照剛才您旁邊這位小兵的示意,沒有任何緣由就要無禮封寺留人,不允許任何人離開的話,在下怕是絕對難以允許的!”
於夏誠皺著眉頭,沒想到追人追到了西菩寺,然後就沒了消息。手下親眼看見那人翻牆躍進西普寺的院落,他們隨即將整個院落包圍,還趕上了個郡守夏大人偕同女眷前來給西菩寺捧場。
但是他是兵,自然以上峰命令為先,上官虹大人說了,楊家二老太爺近來利用幾個子侄的爭鬥,逐漸掌握楊家宗族的權利,他們必須盯住他。那麼這個楊家二老爺子身邊的長隨,便一直是他們跟著的目標。他們一直想把這位叫做楊宸的人找個斜茬兒抓起來,看看楊家反應。正巧發現他於昨晚前往阜陽郡的花樓買醉,於是讓服侍他的女眷受傷,以傷人罪名緝拿此人,他卻跑路至此,跳進了西菩寺的院落再也不曾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