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開仿若不知,暗自運進,他的手已經摸到了他的飛刀。
客棧已經毀壞的差不多了,大雨毫無阻礙的朝殘骸中宣泄。
另一邊,打鬥已經漸漸停止。
客棧裏的客人多半都是風雨樓和六分半堂好手喬裝改扮而成,兩個店小二更是鐵手和追命二人化妝假扮。
韓馬堂手下並沒有絕世高手,隻是人多且配合默契,終究敵不過對方高手大力撲殺。
耶律宗真雖有除掉方應看之心,隻是他府中的好手並沒有悉數跟來,而是埋伏在往北的道路上,隻待方應看說出寶藏準確地點再下殺手。
卻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六分半堂和風雨樓也並不敢帶太多人來,尤其是叫方應看熟悉的麵孔都沒有跟來,所以雙方損失頗為慘重。
重傷的拜克孛勃帶著耶律宗真逃出,追命武功本就是四大名捕中較弱,一番廝殺後已然力竭。
鐵手被拜克孛勃砍在後背,傷勢頗為慘重,風雨樓還剩下的人還在奮力與韓馬堂和耶律宗真的人拚殺。
這番戰役,無論誰都稱不上輸贏。
無情和葉開合力,定要將方應看擊殺。
方應看不進反退,無情縱身想要追上,卻被葉開攔下,無情必須保住自己,敵人雖然剩下的並不很多,卻也不很少,無情的明器比葉開的飛刀更容易對付更多的人。
大漠大雨。
天氣詭異,路也並不好走,方應看並沒有走到很遠,而是停在不老泉旁。
這一戰定會分出生死,他也不想有旁人參與。
葉開也不想。
漫天風雨,方應看站在泉邊,手持紅劍,雙目微紅。
他整個人已化成一把劍,劍勢慘烈,劍氣如虹。
隻可惜卻是一把魔劍。
葉開手中無刀,心中有刀,整個人充滿了刀意。
他就是一把刀。
一把懲惡揚善,蕩滌人心的刀。
一把一往無回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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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相交,兩人借大雨為屏障,來回數百回合。
葉開不用劍,可是卻有一個劍用的極好的師叔,所以他懂劍,他熟悉劍。
方應看不用刀,可是卻有一幫稱為刀王的手下,所以他懂刀,也熟悉刀。
二人皆是用自己擅長的武器,攻擊自己熟悉的武器,自然難分難解。
突然,一道驚雷落下,一聲巨響炸開。
客棧被徹底劈毀,裏麵的人少有逃出。
隻是這都不關泉邊鏖戰的兩個人的事情了。
處於生死交鋒邊緣的人,哪怕天塌地陷都是不會放在心上了。
大雨已經漸漸停了,像莫名其妙的來一樣莫名其妙的去了。
陽光劃破烏雲還帶出了一道彩虹,美麗極了。
彼時,方應看的劍穩穩的將葉開捅了個通透。
葉開的刀也完全沒入對方的身體。
正如他之前所說一般,要把刀送進他的心口,紮在他的心上。
方應看伸手,狠狠的攬過葉開,劍劃過皮肉的聲音簡直大的可怕。
葉開像是不知道疼似得,並不反抗,隻是伸手將他的小刀又釘入幾分。
無論如何,眼前這個人都要死。這是兩個人心裏的想法。
葉開是為了不讓這個人活著回去繼續危害天下。
方應看隻是為了自己,自己要死了,拉上心上人陪葬,簡直再合適不過了。
方應看先笑了,他問道:要死了,你怕麼?
茫茫天地隻有他們兩人,隻是他的聲音還是很低,低的怕被別人聽去。
他已經無力多說了。
葉開搖了搖頭。
方應看嘴角劃過一道血跡,他拽著葉開向後倒去,身後就是不老泉。
倒下去的時候,他半閉著眼睛,問了一句他一直想問的問題。
“葉開,你到底是誰?”
葉開的回答他或許聽見了,或許沒聽見。
“我是一隻活了九千七百年,已經修煉成人形的老狐狸。”
這是葉開的最後一句話。
微風陣陣,流雲飄飄。
這片土地的血腥味已經被大雨衝刷幹淨,哀嚎也好,野心也罷都被帶走。
隻是蒼天曾見證,大地亦見證,有兩個人在這裏相殺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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