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傅妃倒是難得的通透人。厲蘭妡作出一副得了知己的模樣,正要說幾句感動的話,傅書瑤卻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心,“妹妹月份大了,不宜在外頭久站,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厲蘭妡望著她的背影,心中驟然生出一種奇妙的感覺:也許這宮裏竟有一個真正的好人呢!
但願她這個flag不會立得太早。
晚間就寢時,厲蘭妡想起繡春館的談話,心中一動,悄悄向蕭越道:“陛下,您希望臣妾這一胎生個皇子還是公主?”
蕭越正閉目養神,厲蘭妡的氣息拂在他耳畔,他也隻是抖動了幾下睫毛,未曾睜眼,“你的想法呢?”
照厲蘭妡的想頭,她當然希望這是個男孩子,以便鞏固她的地位,然而她說:“都好,隻要是陛下與臣妾的孩子,臣妾都會好好待它。”
蕭越輕輕道:“朕的意:-)
眾人看時,卻是一個身著侍衛服製的小子,年紀輕輕,生得眉清目秀。他對這一群女人似乎頗為畏懼,長笑一將他扔下,他便匍匐在地,磕頭如搗蒜,“卑職王遠,無意驚擾了各位娘娘,還望饒恕!”
甄玉瑾今天的心情大約不錯,她柔聲道:“你不在宮門前值守,跑來這裏做什麼?”
王遠不敢抬頭,“卑職已經換過班了,是卑職自己糊塗,想著春光明媚,所以過來看看,不想貴妃娘娘在此設宴,卑職恐怕擾了諸位,因此伏在草叢中不敢作聲。”
霍夫人哼了一聲,“什麼貪看春-色,我不信你一個男子倒有這樣心腸!恐怕圖謀不軌才對。貴妃娘娘,依嬪妾看,不如將他捉起來細細審問,免得走了奸細。”霍夫人有一個男性化的名字,叫做成顯,她的脾氣也如男子一般暴躁急促,聲音更似刀片般刮雜作響,聽得人心亂。
甄玉瑾難得好脾氣,“罷了,霍夫人,今日天朗氣清,莫許人煞了風景,讓他去吧。”
王遠如蒙大赦,忙起身告退,才走出幾步,忽見其袖中掉出一物。霍成顯眼尖,立刻瞧見了,她輕輕拾起,笑道:“站住!這是你的東西麼?”
王遠的身子僵硬在原地。
那是一方雪白的絹帕,質料異常精細,且潔淨異常,想來主人必定十分愛護。霍成顯翻來覆去地查看,道:“這上頭繡著淡粉色的蘭花紋樣,厲妹妹,不會是你所贈之物吧?”
厲蘭妡本來在一邊冷眼旁觀,此時便淡淡道:“蘭花乃尋常之物,不算稀奇,夫人切莫拿嬪妾尋開心。”
霍成顯再細看了一遍,忽然指著一角道:“那麼,為何這裏繡著一個妡字,厲妹妹,這個字總不算尋常罷?”她將那方絹帕持在手中,遞與眾人細看,眾妃看時,果然如此,不禁嘖嘖稱奇。
霍成顯猛地將絹帕往桌上一擲,一拍桌案道:“姓王的,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可得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王遠此時想走走不得,隻能訥聲道:“娘娘,這隻是一方普通的絹帕,與蘭妡並不相幹……”話一出口,他才覺出自己失言,忙以手掩口。
“謔,原來你連厲美人的閨名都曉得,”霍成顯冷笑起來,“看來果真關係匪淺哪!”她一雙杏眼斜斜掃過來,卻見厲蘭妡仍鎮定自若,不免十分詫異。
連甄玉瑾也多看了一眼,長笑會意,早將王遠摁在地上,劈啪就是兩個耳刮子上去,將他扇得鼻青臉腫。
霍成顯嫋嫋走上去,命長笑捏起他的下巴,居高臨下道:“現在你肯說實話了吧?”
這小侍衛看著格外身嬌肉貴,一點苦頭也吃不起,很快哭訴道:“我招,我招,我來這裏的確不是貪看園中景色,而是,而是……”他怯怯地望了厲蘭妡一眼,低低道:“我隻想見一見厲美人,悄悄兒地看一看就好。”
霍成顯嬌媚地笑起來,斜睨著厲蘭妡道:“原來妹妹才是這園中最好的春-色,勝過風景無數,姐姐真自愧弗如。”她轉而向王遠道:“那麼這塊絹帕呢?想必也是厲美人所贈之物囉?”
王遠不敢抬頭,低低地應道:“是。”
霍成顯笑得更歡,她恭敬地將絹帕呈上去,“貴妃娘娘,茲事體大,嬪妾不敢擅作主張,還請娘娘定奪。”
甄玉瑾且不接過,但見厲蘭妡隻在一旁閑閑飲著蜜水,仿佛此事並不與自己相幹,不免十分詫異:“厲美人,你也不為自己分辯幾句麼?”
厲蘭妡方放下杯盞,含笑道:“清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