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但憑這侍衛的幾句無妄之語,就有人想定嬪妾的罪名,嬪妾覺得未免牽強。”
她這句話意有所指,霍成顯咬一咬道:“原來妹妹想要確實的證據,那可奇了,本宮這裏恰好有一個人證。”她笑著麵向眾人,“前幾日,雜役房的一個宮人不堪其苦,前來秋宸殿投奔本宮,本宮好心收留了她,言談之中才發現,她與厲美人竟是舊相識,仿佛還知道許多秘事呢!”她低低耳語幾句,身旁侍女領命,急急朝秋宸殿的方向而去。
霍成顯好似胸有成竹,“貴妃娘娘且稍等片刻,人證很快就會帶到。”她好整以暇地坐下。
出了這樣的事,眾人都沒了賞宴的心情,唯獨厲蘭妡嘴上就沒停過,一忽兒夾起這箸菜嚐嚐,一忽兒拿起那樣水果啃啃。眾人見她這樣沒心沒肺,不免都向她投來古怪的眼色,仿佛她是個怪物。
厲蘭妡察覺到眾人詫異的目光,爽朗地道:“眾位姐姐莫要見笑,嬪妾自己倒是不餓,隻是怕腹中的孩子餓著,所以不敢不吃。”
以為抬出孩子就能保得萬全麼?可笑!霍成顯輕蔑地撇了撇嘴角。
忽然聽到內侍監李忠尖細的嗓音:“皇上駕到!”
眾人一凜,齊看時,果見蕭越快步走近。他先來到厲蘭妡身邊,按著她不讓她行禮,一麵道:“朕在幽蘭館找不見你,細問才知,原來你在這裏宴飲。”
厲蘭妡穩穩笑道:“原是貴妃娘娘的一片心意,臣妾不得不遵。”
甄玉瑾一聽,這話仿佛有自己強迫她的意思,忙道:“臣妾也是好心,擔心厲妹妹待在房中憋悶,有心請她出來走動,二則,眾位姐妹也想為厲妹妹賀喜,祝願其平安為陛下生下一位小皇子。”
“那麼現在又是怎麼回事?”蕭越敏銳地察覺到亭中氣氛不似尋常,並且立刻發現地上跪著的人,“他是誰?”
霍成顯得了機會,忙排開眾人上前,將整件事敘說了一遍,亦且麵有得色,“臣妾本想請貴妃娘娘分證,不過既然陛下來了,由您處置自然最好不過。”
“人帶到了嗎?”蕭越臉上的笑容淡下去,半晌才冒出這麼一句。
“陛下請稍稍等候,很快就會來了。”霍成顯恭敬地退到一邊。
蕭越的目光緩緩滑過座上諸人,最終落到厲蘭妡麵上。卻見她坦然直視自己的眼,黑白分明的眸子裏毫無戒心。
不知怎的,蕭越覺得心底的那點浮躁莫名安定下來。甄玉瑾早已將主座騰出來,蕭越坐上去,靜默不語。
眾妃都在一旁垂首,雖然緊張,更覺得一種隱隱的興奮,如同看恐怖片的筷感。
霍成顯所謂的證人很快就帶到了——前後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眾人卻覺得有半個世紀那麼長。
厲蘭妡最先認出那人,她試探著道:“蘭嫿?”聲音裏帶著輕微的不確定性。
“厲美人果然念舊,原來還識得故人,”霍成顯得意道,“蘭嫿,不知你可識得眼前這位恩寵萬千的厲美人?”
蘭嫿漠然頷首,“自然識得,厲美人早年曾在雜役房與奴婢共事,雖然相處不深,也算是點頭之交。”
“那麼你是否認得這一位?”霍成顯指著角落裏的王遠。
蘭嫿隻看了一眼便道:“也識得,他叫王遠,是戍守宮門的侍衛。”
霍成顯故意道:“你倆八竿子打不著,為何你會認得他?”
“因為他時常來雜役房找當時的厲美人說話,盡管是悄悄兒的,奴婢還是有所察覺。厲美人常悄悄跑出去與其私會,奴婢感念他們情深,甚至曾幫其在秋姑姑麵前遮掩。”蘭嫿麵不改色地說出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