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和的人發起怒來,反而更有威嚴。眾人迫於她的勢力,隻得畏怯地仰起臉兒,唯有最邊上的一個瑟縮不安,不敢正露容顏。

李忠最善於察言觀色,立刻上前揪住那名侍女的頭發,迫使其抬頭。

眾人都吃了一驚,“怎麼是你?”原來這名叫小山的侍女從前是伺候白婕妤的,白婕妤一死,她便不知所蹤。◆思◆兔◆在◆線◆閱◆讀◆

小山是白婕妤帶進宮中,最早亦是漠北人。白漪霓深感自己的麵子受到踐踏,不得不站出來發問:“小山,我記得我大婚那晚你就沒現身,我還以為你偷跑回家了,怎麼竟會在這裏?”

小山的肩膀在發抖,“那晚奴婢在營帳中伺候三王子,因此沒能出來,後來……奴婢聽說公主您要往大慶,想著自己多少能幫點忙,所以就悄悄跟著……”

白赫自從被蕭池刺傷後,便一直窩在營帳中養病,對外隻說被野獸抓傷。拿他當擋箭牌也未嚐不可,不過這個小山不夠鎮定,卻實在惹人疑心。

白漪霓麵色不豫,“我三哥身邊多少人侍奉,獨獨少不了你一個?你若真想留在我身邊,何不光明正大提出來,反而鬼鬼祟祟混在裏頭,可見心懷不軌!”她拔下發上的銀簪,沒命地往小山嘴上戳去,狠狠道:“你最好老實招了,免得受罪!”

越是自己人犯錯,越要公正嚴苛,好顯得賞罰分明。因此大慶諸妃隻在一邊冷眼旁觀,並不攔阻。

白漪霓下手又快又狠,小山嘴角很快出現幾個肉孔,鮮血糊成一團。她捂著紅糊糊的臉頰哭道:“奴婢招,奴婢都招,這些事是奴婢幹的,是奴婢一個人幹的!”

白漪霓氣道:“你為何要這麼做?”

小山癱倒在地,嗚咽失聲,“奴婢伺候白婕妤十數年,隨她從漠北來到大慶,始終相依為命,白婕妤待奴婢如親姐妹一般,好到十分,奴婢亦將她看得比家人還重。可如今白婕妤不明不白地去了,奴婢不能不為她出這口冤氣……”

蘭嫵啐了一口,“白婕妤殞命是她自己行差踏錯,與旁人什麼相幹?我們娘娘無意撞見,險些因此丟掉半條性命,這才叫冤屈呢!”

厲蘭妡不禁想為她鼓掌,說得真好!看來蘭嫵的口才亦鍛煉出來了。

小山兩眼無神地望著天際,“奴婢也不想害死人命,隻想厲婕妤受點辛苦,不讓她那樣如意罷了……”

“原來你還嫌自己下手太輕了,”賈柔鸞冷哼一聲,彎腰向蕭越道:“陛下,此人心腸歹毒,僅因一己私欲,險些使厲妹妹及腹中皇嗣受害,陛下您定得嚴懲,以儆效尤。”

白漪霓鄭重躬身下去,“皇上,此人乃漠北所出,還請您交由臣婦處置。”這麼快就轉變了稱呼,看來她適應得很好。

蕭越微微頷首,他相信白漪霓定不會包庇。

小山不禁瑟瑟發抖起來,看來她很清楚這位公主的手段,但聽白漪霓一字一句地吩咐下去:“將此毒婦斷去兩指,毀其麵目,發配漠北軍中為妓。”

厲蘭妡不意她如此狠辣,對自己人更是絕情,不禁愣在原地。

白漪霓卻望著她微笑起來:“娘娘滿意否?若是不夠,臣婦還可以……”

厲蘭妡雖然自詡狡猾,卻甚少麵見如此凶殘之事,隻覺心頭突突肉跳。她勉強道:“公主肯秉公行事,自然最好不過。”

事情已畢,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