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需要蕭姌的幫助,有了這位嬌寵公主的助力,無異於多一份籌碼。不過蕭姌那性子不是好相與的,若是顯得太過急切,難免叫她看輕,反而因此陷入被動。厲蘭妡決定吊一吊她的胃口,至於時限是多久,則取決於這條魚有多大,是否值得。
而且,蕭忻終究是她的親生子,她不願如此潦草地決定他的一生,哪怕他隻是一段數據。
從漠北回到宮中,日子恢複到從前的風平浪靜。閑來無事,厲蘭妡亦將係統喚來,感謝他這些日子承當保姆之功,另則問起自己的任務完成情況。
小江舉起手中的字條,“目前等級:五;進度:30%”。
厲蘭妡敏銳地注意到這張字條與以往有所不同,“為什麼上麵的字是紅色的?”她記得以往都很正常呀,類似黑色中性水性筆寫出的效果。
“你說呢?”小江翻了個白眼,不負責任地消失在空氣中。
厲蘭妡腦中飛速地思索著,按照常理來說,紅色是警戒色,小江此舉顯然在傳遞某種危險的暗號,不過是什麼意思呢?從前她也有受挫的情況,小江都未予以提醒,而她也平安度過,莫非這次不一樣?
懷著這種疑慮,厲蘭妡對這個冬天抱有相當大的不確定性,好在終於順利過去,她不禁鬆一口氣,同時暗道自己疑神疑鬼:也許小江常用的那支黑色筆沒墨了,碰巧換了一支紅色的,隻此而已。
春日融融,厲蘭妡帶著兩個孩子來給皇太後請安,可巧其他妃嬪也在,一行人互相湊趣,笑語喧闐,十分熱鬧。
甄玉瑾趁著氣氛活絡,含笑開口:“太後,宮裏隻有咱們幾個姐妹,趁著眼下天氣和暖,不如為皇上選秀吧,也好充實後廷,為陛下開枝散葉。”
太後睨了她一眼,“哀家從前每每說起,你總是推脫不肯,怎麼如今反倒自己提起來了?”
甄玉瑾麵露羞赧,“臣妾從前不曉事,以為陛下會偏寵臣妾一人,所以犯了糊塗。如今日子清淨,反而想通了,多一個人爭寵又有什麼要緊,為陛下綿延後嗣才是第一要緊事。按理選秀該三歲一舉辦,如今陛下登基都第六年了,還一次選比都未有過,未免說不過去。何況自韋更衣失寵、霍婕妤受冷落、白婕妤因罪殞命,如今宮裏就剩這幾個人,瞧著冷落淒清得很,哪怕是為了陛下的心緒著想,多些人熱鬧也好。”
厲蘭妡聽了這一番長篇大論,便知她有備而來,想必甄玉瑾自知不敵,意圖引進外援,分她的寵。
太後卻頗感欣慰,“難為你這孩子想明白了,早該如此才好,說到底,皇帝的心都不可能屬於哪一個人,你們都仰仗他的蔭蔽生存,與其想盡辦法獨占風光,倒不如學會與人分享,彼此爭奇鬥豔,才能造就□□滿園。”
厲蘭妡隱隱覺得這話更像是說與她聽的,她的嘴角微微勾起,臉上的神情也微妙起來。
甄玉瑾為難道:“可是臣妾近來的話陛下多半不愛聽,恐怕……”
太後理所當然地接過這杆紅纓槍,“無妨,哀家會親自與他說,想來哀家的話,皇帝總能聽進一二。”
甄玉瑾於是歡喜起來,“太後肯做主那是再好不過了。”她又看著厲蘭妡道:“姐姐提出此種舉措,厲妹妹不會有異議吧。”
厲蘭妡笑容溫婉,“自然不會,貴妃姐姐也是為了陛下考慮。”
“妹妹肯體諒最好,”甄玉瑾假惺惺地說,“其實我倒是憐惜妹妹你屢屢受孕辛苦,還得盡心伺候陛下,更是百上加斤。不過妹妹你放心,等新人進宮之後,你就能輕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