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白掏掏耳朵,擰眉,“吼什麼,嗓門這麼大,怎麼,在掩飾心虛啊?華城酒店的清潔工曾親眼看見你從房間出來,而梁小柔身上的傷痕也證明了是防禦性傷痕,也就是說,她是在不情願的情況下和你發生關係的,這一點,你怎麼解釋?”
秦禮傑心慌地看周立飛一眼,咬唇,“你要我說幾次才會相信,是那個女人勾引我在先的!”
李舒白心底冷笑,在審訊室待了八個小時,就想出這麼個法子,證據擺在那兒,他以為把髒水潑到梁小柔身上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
“這是我們在房間發現的紅酒瓶,裏麵的酒被人喝掉半瓶,”李舒白不緊不慢地往桌子上扔了一張照片,盯著秦禮傑問,“按照法律程序,我們現在要幫你做活體取證。”
周立飛眯眼盯著照片看了一瞬,直覺有些不太好。
而秦禮傑已徹底慌神了,“做、做活體取證幹什麼?”
“瓶口上有一組口膜,而在紅酒液中,我們檢測出大量的氯胺酮成分,也就是說,我們不排除你在吸食毒品之後,因為神經錯亂而引發侵犯性行為的可能。”李舒白淡淡開口。
秦禮傑手足無措地坐在那兒,冷汗一滴滴從額頭往下落。
周立飛瞥他一眼,揉揉眉心。
如果隻是一樁強奸案,根本沒什麼難度,但一旦牽扯到毒品,問題就大了,若不是和秦家有交情,他根本不會接這起案子,秦禮傑這次,怕是要打翻他“常勝將軍”的招牌。
小單間內,江暖留意著周立飛的一舉一動,唇角輕揚。
“大律師也會沒信心嗎?”
燕璟琛慢不著調地搖了下頭,“不見得。”
果然,他話音方落,便見周立飛一手搭上秦禮傑的肩膀,重重按了兩下。
“禮傑,你是周叔叔看著長大的,從小到大,你都乖巧懂事,絕不會做違法犯紀的事,我相信你這次一定是被人陷害的。現在李警官坐在這兒,你若是知道什麼,就如實說出來,隻有這樣,我才能幫你,知不知道?”
他可以咬重了“陷害”、“如實”兩個詞,秦禮傑怔怔看著他,猶豫一瞬,隨後啟唇。
“那瓶酒,那酒是王逸升給我的,那天晚上,是他先把梁小柔帶回客房的,後來又給我打電話,說給我準備了好東西。等我去的時候,就看見梁小柔渾身赤裸的躺在床上,我、我根本就控製不住自己……王逸升把那瓶酒拿給我喝,我就喝了,然後我就控製不了自己的行為了……”
周立飛凝神聽著,目色漸漸放鬆下來。
李舒白卻擰著眉扭過頭,玻璃牆後麵,燕璟琛已經拿出手機撥通了霍紹謙的電話。
“帶人去抓王逸升。”
霍紹謙愣了一下,“這小子又去招惹小暖了?”
“抓人。”燕璟琛又重複了一遍,懶得跟他解釋。
霍紹謙聽著那端凝重的聲音,愣神想了想,反應過來什麼,神色瞬間緊張起來,趕忙往老宅那邊打了通電話,要阿九帶人過來。
審訊還在繼續,之後不過是一些簡單問題,秦禮傑尚還能獨自應付,不過他雖然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接到王逸升的電話後才去客房的,但也隻是他的片麵之詞,王逸升還沒抓到,如今還不能讓秦禮傑保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