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局瞥她一眼，沉聲說：“雖然小周的死跟他沒關係，不過他私自帶隊出去，嚴重違反警隊紀律，我已經讓他停職反省了。你們隊，暫由莫寒星擔任隊長，等李舒白回來之後，一切恢複如常。”
他沉聲說完，便轉身離開。
莫寒星斂眉站在辦公桌後，半晌沒回過神。
其他警員則不約而同地看向她，抿抿唇，心裏什麼想法都有。
與此同時，已經走出警局的李舒白正縮著脖子給燕璟琛打電話，天氣越來越冷了，他外麵隻穿了一件黑皮夾克，根本禦不住寒。
“顧局讓我停職反省一個月，我估計他這是打算讓內鬼自爆呢，以前有我壓著，他們還不敢明目張膽地做什麼，現在我不在了，正是他們為喬七效忠的好時候。”
“既然如此，那你就在暗中好好盯著吧！”燕璟琛淡淡啟唇。
李舒白語出詫異，“你說這顧局是怎麼看出來內鬼不止一個的？”
他也是剛剛才想明白，喬七行事這麼謹慎的人，不可能不給自己留後路，安插在警隊的內鬼，已經潛伏了這麼長時間，他都沒發現任何異樣，足見那內鬼把自己隱藏得極好。
而昨晚的行動，除了教官和小暖，他隊裏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要抓內鬼。
可結果呢，不等他出手，內鬼卻率先自爆了，這說明什麼？
說明內鬼早就察覺到自己的身份瞞不住了，所以才選擇犧牲自己，好讓他以為警隊的內鬼已經被鏟除了，而他這樣做，同時也能保護其他同伴不被發現。
喬七費那麼大功夫在警局安插內鬼，一次怎麼可能隻安插一個，畢竟意外情況隨時都有可能發生。
頓了頓，李舒白又說：“我昨晚隻注意到小周了，四周其他情況倒不曾留意，如今回想起來，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是不對勁。”燕璟琛眯了眯眼，淡聲說：“到昨晚的案發現場來。”
李舒白聽見這話，知道他一定是發現什麼了，當即掛斷電話，驅車趕到酒吧後巷。
酒吧到傍晚才開始營業，大白天的，附近沒什麼人，李舒白過去的時候，燕璟琛就站在昨晚他和小周打鬥的地方，而兩名法證人員正在附近搜查有用線索。
“教官，你是不是查到什麼了？”李舒白踱步上前。
燕璟琛微斂著眸子，遞給他一個透明密封袋，袋子裏裝著半截斷掉的指甲。
李舒白看了一眼，不明所以，“這是？”
“昨晚看了你拍到的錄像，那個自爆的內鬼在臨死之前，眼睛一直望著這個方向。”燕璟琛抬手指了指左前方的拐角。
李舒白瞬間反應過來，“你懷疑這兒當時還站著一個人？！”
“不是懷疑，而是確定。”燕璟琛抿唇，“這是在拐角處的地上發現的，牆上有三道明顯的刮痕，因為牆壁太硬，所以將指甲磨斷了，我會讓人帶回去做DNA比對。”
李舒白擰眉看著透明密封袋裏的斷甲，仔細看了一會兒，終於發現不對勁。
“這指甲表麵看起來很光滑，應該是塗了某種化學物質。”
“是指甲油。”一名女法證走過來，拿著白色的絨毛小刷子在自己手背上掃了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