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1 / 2)

……”

長達很久很久的寂靜,喬月白輕笑了一聲,顧習安愣住。接著他就把顧習安的手臂從自己身上撥開,兩人拉開距離,喬月白還是伸出一隻手搭在拉杆箱上。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們離婚吧。”喬月白這一次把話說得幹淨、響亮。

顧習安反而像沒有了力氣,語氣接近喃喃自語:“為什麼?”

喬月白撇開頭去,往上提了提背包的肩帶,說著,“沒有為什麼,就是膩了這裏,膩了每天等你下班,每天一個人在家裏無聊閑逛……”

顧習安走上前一步,打斷她的話:“我可以請假陪你,我們一起出去走走,或者你實在不喜歡,我也可以辭職……”

“你還不明白嗎!”

喬月白轉過頭來,看著顧習安,有些無奈的笑著說:“最重要的都不是這些,是我膩煩你了,顧習安。”

當她說出‘顧習安’這三個字的時候,似乎可以聽見不遠處掉落在地上的冰塊,開始融化的聲音。

喬月白看著他站在那裏什麼也不說,眼裏寫滿了他不敢去讀的受傷和委屈。他低下頭拉過行李箱,剛繞過顧習安,又被他超到前麵一手按住了門把,堵在了門口。

“你讓開。”

喬月白抬頭看他,卻看到顧習安微微發紅的眼眶,一下子被驚到,心裏咯噔一聲。

僵持了很久,顧習安既不說話又按著門,不讓喬月白走。

“顧習安,你不要太傻了。”喬月白的聲音開始有些微微的發顫,隻是眼神依然是如此的果決:“你難道真的以為我會跟你一輩子就這樣在一起嗎?”

顧習安的手臂抬起,卻在將要碰上他胳膊,被喬月白一下揮開:“打從開始我就隻是想你把我這小三的臭名聲搞沒,現在簡修遠那事已經過去了,是你太認真了。”

喬月白看著他逐漸鬆懈的身子,眼神裏支離破碎的全是喬月白的倒影。沒使多大勁就輕易的推開了他,喬月白托著行李箱在地板上留下滾動的聲音。

走到門口的時候,從房間裏傳來顧習安低沉沙啞的聲音:“你要是走了,就永遠別再回來。”

喬月白心裏明白,這是專屬於顧習安的祈求和挽留。

可惜回答他的,隻是喬月白‘嗬’的一聲輕笑,而後便是很響的關門聲,‘砰’的一下,把顧習安的心全部敲碎。

在房門口站立了很久,他轉過身去就看見地上一灘已經化成水的東西,還有中間被浸濕了邊角的披薩盒子。看了一會兒之後,他彎腰把袋子撿起來,包裹好後走到廚房扔進垃圾桶裏,再到衛生間拿起擦地的毛巾,把地上的水漬全部吸了個幹淨。

就是不敢回頭去看那敞著沒關上的衣櫃,十幾個衣架子上麵是空蕩蕩的。

用力的將水從毛巾裏擰出來,滴滴答答的,他想,等會兒喬月白回來,就讓她餓肚子作為懲罰。

※※※

喬月白對顧習安說了那麼狠話,從家裏出來之後就隨便找了個賓館,一整個夜晚都沒有睡著,枕頭的兩側幹了又濕。縱橫交錯的街道大樓此時都籠罩在清晨的薄霧中。

她坐在旅館露天陽台的長椅上,看著許久樓下才會有路過的行人或者穿著旗袍的工作人員,空氣中彌漫著嚴肅清冷的味道。

閉上眼睛就想起幾個小時前,他說,你要是走了,就永遠別再回來。喬月白捏著手機,無數次的想打給顧習安,卻又無數次的放棄。

“月白啊,我想起來他是誰了……

我說他突然要娶你,該不會是為了報複我吧?

也不對,要是為了報複我,為什麼還因為你把顧氏搞臭了?而且他更應該知道,因為他自己作的孽,你不能……哎,不提這個了,說不定他是想補償你,你不知道,因為簡修遠,最近顧氏慘的很……”

喬青月的話響在耳邊,喬月白垂了頭,坐在地上,雙手抱住了膝蓋。

人有的時候就是如此的偏執,一心以為自己是在為他人著想,卻從不肯回頭看看那人已經遍體鱗傷。

※※※

顧習安發現自己的父親跟那個小三的事情時,比自己的母親習雲舒知道還要早。

或者說,對於這種事情,全世界都知道都同情卻不肯告訴她真相的,永遠隻有受害者。

小三到底什麼時候和父親認識的顧習安不太清楚,他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還在中考。顧明健有兩個手機,一個每天扔桌子上,另一個很少見他當著人麵拿出來。

其實顧習安看到那個手機很偶然。那會快中考了,學校天天要交錢補課買資料什麼的,習雲舒出差,隻能向顧明健要錢。結果掏錢的時候那個手機響了。好奇心引誘偷偷摸摸打了開,結果看到一個名字是“月”人發的短信,內容是讓父親晚上陪她吃飯,她過生日,她在x酒店訂了一個桌子。語氣之肉麻,讓生性敏[gǎn]的顧習安不相信這是普通朋友關係。

當時的小少年顧習安隻有一個想法,天要塌了。

顧明健是個很好的男人。所有人都在這麼說,家庭條件數一數二不說,長相不錯,性格也很好。當然了,這種男人也最容易招一些不要臉的。可是他沒想到,一向儒雅有氣質的父親,那個和母親相敬如賓連狠話都不曾說過半句的男人,竟然也會有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