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將手裏的通訊傳輸器收好,“那麼我就先去做其他準備了,今天有兩個感染者需要注射觀察。”

“好。”

在大概一個月前,我和實驗室的其他研究員一起發現了這種抗體,一周前才剛剛提取複製完畢,並且進行了係統的實驗,兩天前才在患者身上使用,目前還不清楚具體的效果。大部分的家屬及患者本人都很願意接受這種抗體的注射。畢竟如果再不治療,他們的存活率將低得令人無法接受。

而現在不對傑拉德進行治療,也是因為我想能夠讓他更加接受,或者說習慣我的存在一點。如果能夠親自給他進行注射治療,我也能對他的身體了解得更加徹底。前提是我真的能像博取寵物信任那樣取得他的信任。

但事實卻告訴我他根本不聽我說話。

一星期以來我一直都在嚐試著跟他進行交流,但他似乎真的隻對我手裏的食物感興趣。這也令我實在產生了些挫敗感。

通訊器的光芒在我手邊閃爍起來。我伸出手按下通訊鍵,接通了影像。投影出來的是圍剿部隊的大隊隊長,嘉利米維爾·蓋特。

他穿得很精神,一身軍裝十分合身,軍帽也帶得一絲不苟。這是一身他平時在任務過程中絕不會穿的正式製服,“怎麼,這是要去參加慶功宴?”

“是打道回府。上級要見我。”嘉利米維爾似乎情緒不高,皺起的眉心始終沒有放鬆,“萊歐,你在研究所嗎?”

“在。”

“我送回去的那個感染者,你應該已經見過了吧。”

“見過了。”我瞟了一眼依舊躺在床上發呆的傑拉德,“有什麼事?”

“我手裏有一隻小隊全隊栽在了他的手裏,他的能力很強,你小心點。這次是碰巧捉到了他,本來按照政府的意┆

“你聽我說完。”我揮手打斷了戴布還未出口的話,停頓了兩三秒,問道:“你好像說過,他會使用我們的槍械和工具設備吧?”

“沒錯!這也進一步說明了他是多麼的危險!”戴布漲紅著臉,激烈地反駁著我之前的提議,“您趕緊打消念頭,絕對不能這麼做!”

“這在進一步說明了他的危險程度的同時,也進一步說明了他自身比我們想象的都要強悍的學習能力。”我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腦側,“他的思維能力就像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他不會語言,沒有常識,不懂人情世故,從不交流,喪失了以前的所有記憶,但是他卻能在極短的時間內,通過和我們的軍隊交手接觸,學會使用槍械的用法。他哪來的槍?當然是地上撿的,那麼,他為什麼會用?”

戴布和辛朵莉都靜下來,盡管臉上還是情緒不穩,但都暫時沉默著看向我。

“為了生存。”我繼續說,“他的適應能力很強,觀察能力也很強。那麼,我假設這些都是他的本能,是他感染病毒前的個人素質。那麼我們能不能試試看,讓他重新做一回嬰兒,重新學會這些他丟失了的東西。如果在學習這些的過程中,他被病毒所壓迫的那一部分神經係統重新開始運作,以達到對抗病毒的效果……如果,他能痊愈,我們是不是有可能在他的身體裏找到對抗病毒的最重要?”

我保持著平靜的語氣,目視著他們,“我們所知道的是,這種惡性hlm病毒是沒有的所謂的殺傷力的,他們潛伏在人體裏,潛移默化的改造著患者的身體,但他們卻不會像良性hlm病毒那樣殺死人體內的細胞。就我們了解到的信息來看,如果忽略腦神經係統的話,惡性hlm病毒給人體帶來的基本上隻有好處,它使人體變得更加強壯有韌性,也大幅度延長了患者的壽命。它所做的唯一一件壞事,就隻有極大程度上的壓迫了患者的腦神經,令患者變得像是野獸一般失去思考的能力。當人無法思考,就隻能依靠本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