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壓力也微乎其微,就算是感染者也很難感受到地麵的震動,飛行器目標比較大,在這種地方還是車方便。

我們在機艙裏就已經換好了裝備,與我們同行的還有嘉利米維爾小隊裏的四名隊員,都是已經與感染者有過無數次正麵接觸的老隊員,實戰經驗很足,所以有他們在就應該夠了。

一路上話也很少,就連尼約都沉默下來,謹慎地注意著四周。附近大概是個已經沒落了很久的小鎮,兩邊的房子勉強保持著一個大概的形狀,但是都已經破損得不成樣子,視線被遮擋的範圍有點大,也難怪他們會這麼小心。

到了大概小鎮中央的位置,嘉利米維爾讓他的四名隊員按照防衛隊形稍微散開,對我和尼約說道:“你們看吧,不要離開我們的包圍圈,盡量快一點。”

尼約快速點了幾下頭,看向我,“您想看些什麼?”

“所有。”我一邊打量著四周的地麵,一邊說,“所有關於感染者的東西和線索,包括一塊布料或者一灘泥土,隻要是可能有他們的指紋和痕跡殘留的東西,我都需要。”

“那我來替您找吧。”尼約說,“隊長曾經在這裏和幾波感染者交過手,應該還殘留著許多當時落下的東西——比如那個不見了的鞋底?”

“少開玩笑。”嘉利米維爾立刻回頭瞪了他一眼。

尼約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對我吐了吐舌頭,朝嘉利米維爾的背影翻著白眼。

我沒再理會他們,開始在小範圍內踱著步。這個時候天氣正熱,烈日在我們的頭頂懸掛著,連影子都隻剩下一小節癱軟在我們的腳底,光線強得刺眼,晃得我有些頭暈。期間尼約給我看了很多東西,比如占有血跡的碎石和雜草,甚至還有不知道幾根頭發——頭發很長,不可能是隊員們的。也虧他能找得這麼仔細,我收獲不少,這些東西全部被我放在密封袋裏收好,過幾天一起帶回研究所再仔細研究。

中午我們簡單地食用了一些營養品後,就立刻開始繼續搜尋,破損的樓房裏也沒有放過,雖然嘉利米維爾說房屋裏會很危險,如果有感染者偷襲的話幾乎沒有退路,讓我們不要長時間待在室內,但是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其他的一些環境原因,一整個下午我們都沒有碰見哪怕一個感染者。

直到太陽已經快要落山,光線逐漸變得柔和昏暗,我才在一處平房中發現真正意義上有用的東西。

我用特製的金屬杆挑起那條繃帶,問嘉利米維爾:“你覺得這有可能是你部隊裏的嗎?”

“基本上不可能。”嘉利米維爾皺著眉轉身,暫時放低了手裏的槍,走到我身邊打量那條繃帶。

“就是不可能。”我肯定了語氣,將繃帶放進密封袋裏,歎息著揉了揉因緊繃了一整天而有些酸疼的肩膀,“你的預感沒有錯,嘉利,我們的麻煩越來越多了。”

嘉利米維爾的臉色比我要難看得多,他盯著我手裏的繃帶看了一會兒,搖著頭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兩種可能性。一種是他們都和你們送去給我的那個感染者一樣擁有學習能力,並且知道用藥和止血,”我隔著密封袋指了指繃帶上的藥水痕跡,然後同樣表情不太好地說:“另一種是的確有人在指揮、或者驅使他們,使他們有計劃、有時間性地襲擊你們,並且為他們提供醫療和食物的補充。”

尼約在我們身邊用記錄儀飛快地輸入著我們所說的每一句話,在緊張嚴肅的氣氛下不太敢說話,隻能偷偷抬起眼皮看著我們。

“這件事……要上報嗎?”嘉利米維爾沉默了很久,才向我詢問道。

“我來搜集情報的這件事,還是報告一下吧。”我用大拇指輕輕摩攃著密封袋的封口處,疲倦感一陣陣地從腳底往腦海裏湧動,“至於我們發現了什麼,還是先不要說比較好。”我看了一眼尼約,“你也是,半個字也不許提,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