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費利舍先生皺了皺眉,拿起終端觀察著傑拉德的照片,“不過如果想要用不公開的手段尋找一個人的家屬的話,的確非常困難,可能性不大,我隻能盡量幫幫看——我猜你應該是想要保密的吧?”

“他的情況非常特殊,我需要盡量避免他和更多的人接觸,特別是一些對於現在的情況來說絕對不會提供幫助的人。”我點了點頭,語氣著重在最後幾個詞上。

費利舍先生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仔細地翻了翻終端上的資料,點頭答應下來,“我盡量試試吧,不過你也別抱太大希望了,”他再次歎了口氣,“雖然我也希望能夠盡量幫助這些流落在外的感染者尋找到親人,不過如果他的親人如果看見了他現在這個樣子,估計也會痛不欲生的吧。”

“至少能知道他還活著。”我站起身,對費利舍先生鞠了鞠躬,“非常感謝您,費利舍先生。”

“對我這麼客氣做什麼?”費利舍先生不滿地站起來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按壓著讓我再次坐下來,“你可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算是我半個兒子了,再這麼跟我講禮貌,我可就不高興了啊。”

“一些禮節還是有必要的。”我笑了笑,“我今天也的確打擾您太長時間了。”

“這沒什麼,反正如果你不來,我也就是和另一群老家夥們一起縮在實驗室裏,彼此間又都不說話,各顧各的,老沒勁兒了。”費利舍先生在終端上輸入了幾個命令,“看你的臉色就知道你肯定還沒吃早飯,我讓人送點東西過來,你先墊墊肚子。你這個不怎麼在意飲食的習慣怎麼還是這麼爛?瞧瞧我們的小嘉利,他直到現在都還能一口氣吃下三碗飯呢。”

“您也不看看他是做什麼的,當然需要補充大量的能量才行。”說到嘉利米維爾,我忽然想了起來,“對了,我差點忘了說,還有一件事。您還記得當時和我在同一個特別研究小組的那些研究員嗎?”

“記得,你們的名字在我這裏都有登記,怎麼了嗎?”費利舍先生放下終端,略帶疑惑地問。

“他們現在情況怎麼樣?”

“一部分留在了國家研究組,不太清楚具體在哪個部門工作,估計也是在為hlm病毒做努力吧。還有幾個在我們研究協會掛了名字,回家去了,不過貌似還是都在為國家工作,畢竟是這樣一個特殊時期,所有研究員都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破解hlm病毒。”費利舍先生看了看我,“你找他們有事?”

“他們的能力很強,我在與他們一起工作的那段時間裏就感觸很深,所以現在遇見了c-v27這個特殊物質後,我認為有必要請他們來一趟,畢竟以我一個人的能力並不能精準且迅速地發現問題,站在我一個人的角度上,我極有可能會忽略掉某些重要的事情。他們算是我比較相信的一批人了,我想請他們其中的幾個人來一趟,一起看看這種新物質。”

“那我幫你聯係看看吧。”費利舍先生說,“你具體想見哪幾個人?我去問問那幾個研究所的負責人,看看能不能讓他們出來幾天。”

“謝謝您,先生。”我將終端再次遞給了他,“這個是我整理出來的名單,您看看吧。”

費利舍先生隨意地擺了擺手,讓我不要在意這些。

看到這位陪伴了我至少十幾年歲月,一直以長輩的身份存在著,照顧並且教導我的老人,我感到一股仿佛有一股暖流穿梭在我的血管裏,將我的整具身體都溫暖了起來。我不記得大概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或許已經有十幾年了吧,當我做下我至今以來最重要的一個決定時,就是這位老先生在我身邊鼓勵並且支持了我。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人,是唯一一個我可以托付所有思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