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了一下,難道說江湖人都是這麼熱情奔放的麼?
衛錦衣等著敷在眼上的藥膏已經發揮了功效泛著絲絲涼意,一點點滲入了皮膚裏,這才睜開眼睛,很是得意地笑了起來,“我和小白本來就沒過多久就要成親啦,彩禮這回估計都送到開封了呢?”
顏查散的話一下子就被堵住了,如果是未婚夫妻的話,就算是……這樣真的是不要緊的麼?看著兩個人都很淡定很平常的模樣,他到底隻逼出了一句,“……恭喜。”
“嗯嗯,同喜同喜,折騰完這事兒請你喝喜酒~”衛錦衣一點不客氣。
白玉堂也是習慣了的模樣,帶著無奈的笑意揉了揉衛錦衣的頭,“該上路了。”
衛錦衣點點頭,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對著顏查散問了一句,“官印藏好了沒?”
顏查散愣了好久才明白過來,衛錦衣說的竟是那個假官印,於是從背上的包裹裏拿出個盒子,裏麵放的便是那幾可亂真的假官印了,“我放在原來的地方。”
“其實這個丟了我也能再做出一批來,隻是這樣就容易打草驚蛇,所以你還是收好些。”衛錦衣咬了咬指甲,又道:“不過多丟幾個也沒問題啦,你到時候就一口咬定,你之前被偷的都是破石頭,真官印一直被你貼身放著,料他們也不敢拿東西出來跟你對陣。總之官印是你的,所以你說是真的就是真的,假的也是真的,有聖旨為證!”
原來還可以這樣?顏查散簡直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了,官印批發商就站在他的麵前,丟幾次官印都不怕啦!——這是開玩笑吧一定是開玩笑吧!本來還糾結著懷裏的假官印的顏查散麵無表情地抱緊了手上的盒子,他不想看到假貨泛濫起來,這種東西有一個就足夠了。
不管顏查散的三觀怎麼顛覆怎麼受到衝擊,該上路的話還是得走的。衛錦衣一向沒有什麼包袱,白玉堂是有錢在手天下我有,顏查散的東西也不是特別多,於是這一行人立刻就準備輕車簡行,直奔襄陽。
“誒,小黑,雖然我叫你提醒我寫信給錦繡,但是你不能啄得這麼用力!”衛錦衣終於記起來自己忘記了什麼,她昨天連帶著今天,都差點忘記了給錦繡寫信啊,但是要寫什麼呢?
就好像終於遇到顏查散這個麻煩大BOSS之後要專注打BOSS一樣,他們這兩天幾乎都沒有遇見可以清剿的小怪,那要怎麼湊齊每日一彙報呢?
白玉堂瞪了一眼啄人啄得很開心的小黑,彈指間便是一顆飛蝗石打了出去,“我看你這隼是想衛錦繡了,這回便讓它在開封多待些日子吧。”
小黑瞪著自己綠豆大的眼睛,控訴地看著白玉堂,它才不要去和衛錦繡那個素食魔鬼待在一起!主人我送好信立刻就會回來的喲~烤雞要準備好喲~
衛錦衣隨手翻出了紙筆,找了塊大青石趴著,就開始寫每日一信。在表示過自己對姐姐深深的思念之後,衛錦衣苦手了,要不要現在就把顏書生的事說出去呢?如果說出去的話,他們的計劃一定就不能實行了,包大人一定不會同意的,所以還是要找到襄陽王叛亂的證據才能送消息的麼?
狠狠地瞪了一眼顏查散,衛錦衣覺得自己還是不能因為一個外人欺騙姐姐,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她不可以把事情過段時間再說,所以還是不寫別的,多加一張菜譜好了。
寫完信,目送著小黑撲扇兩下翅膀就飛得不見了,顏查散還有些驚訝——這是所有第一次見到小黑的英姿的人都會產生的一種感覺,它倒是怎麼飛上去的!
他們其實離襄陽很近,不過是半日的路程就到了。然後他們發現,顏查散丟了官印之後,就沒敢直奔襄陽,隻能說他的直覺和運氣都實在不錯。因為他們進了襄陽城門抵達縣衙之後,那位縣太爺恭恭敬敬地接了旨,認了這位欽差大人,但卻不知為何又引出了官印的話題,話裏話外都是要一見官印。
“這就是你麵對欽差大臣的態度?官印是什麼玩物不成,隨便哪個都可以賞玩一回?”衛錦衣的嘴巴毒得狠,而且比起顏查散來,她可是理直氣壯的,實際上吧,哪個惡人穀出來的,做起偷梁換柱以假充真的事不能理直氣壯?
那縣官驚出一身冷汗,卻在師爺的示意下苦笑,“不、不是,前些日子有人冒充朝廷命官,所以……所以顏大人不如再拿出些憑證來?”
“那就是說你以為這聖旨是假的咯?”衛錦衣不等他再說什麼,再次冷冷地瞪了過去,“若這聖旨不是假的,你們可是質疑了聖上的旨意呢。這罪名,誰擔?”
誰敢擔這個罪名?衛錦衣簡直是在咄咄逼人了,不過有勢不仗的,豈不是傻子?這一局,他們可是必須要占先的。顏查散不由得把手移到了自己身側的包裹上,那裏放著衛錦衣給的官印。
白玉堂攔住了顏查散的手,這個時候誰都不能慌,拚的可就是誰更理直氣壯,沒臉沒皮了。衛錦衣的攻勢依舊凶殘,她一棍子打斷了縣衙門口一棵碗口粗的樹,然後單手就把那樹幹托到了一邊,“就像是這樣,所有的陰謀詭計都會被分屍哦~”
“……”要知道,勇氣和智商是同樣重要的,至少在場的大多數人,甚至兩樣都沒有——當然,這是衛錦衣的一家之見。旁邊站著的那位師爺,就很有勇氣地開口了,“不是小的為難幾位,隻是聽說前些日子有人拿了官印在襄陽招搖撞騙,不知這人,和顏大人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