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今兒一天的相處,阮諾最大的感觸就是沈縉的心^

月荷一邊為阮諾研磨,一邊看了一眼坐在院子裏打絡子的紅玉,輕聲道:“紅玉這兩日倒沒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看來夫人的法子還是有效的呀!”

正在練字的阮諾聞言筆鋒微微一頓,對月荷的話心裏是不以為然的,這會兒的紅玉是安分了,可是俗話說得好,“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這紅玉是不是真的收了心又哪是這一時半會兒能看得出來的呢。但是她也沒有反駁月荷的話,隻微微勾了勾唇,繼續埋頭寫著沒有寫完的《惜春賦》。

月荷見阮諾如此,猜著她大概是不大情願聽關於紅玉的事情,於是便收了話頭,歪著頭看阮諾寫字。

“曾占東風梅傲雪,惜春且作留春賦……”輕輕地念了兩句,月荷心裏讚歎,忍不住感歎道,“夫人的詩寫得真是越來越好了,心境也似乎與以往不大一樣了。”

看著紙上娟秀雅致的簪花小楷,月荷心裏直不住地自豪起來,便是曾經在京城眾多閨閣女兒中書法第一的大小姐也未必能寫出她家小姐這樣好看的字來啊!

阮諾擱下筆,接過月荷遞過來的手絹擦了擦手,之後才慢慢悠悠地比劃道:“你如今果然精進了,這點兒差別都讓你瞧了出來?”

月荷把這一句當做是誇獎,得意地揚了揚下巴,笑道:“那是自然咯,不過也是夫人教得好呀~”

看著月荷眉開眼笑的樣子,阮諾也不由抿嘴靜靜地笑了。

說起來,閑時她也曾翻過原主舊日寫過的一些詩詞小文,雖然原來的主兒不是個傷春悲秋的人,但是字裏行間仍然有著淡淡的揮不去的憂傷。阮諾以前是不大喜歡這些詩詞的,如今換了個地方,換了副身子,心境卻也如月荷所說的那般跟著發生了些許變化,不至於自怨自艾,但是終究做不到坦然以對。

她是抱著一種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閑觀庭前花開花落,然而沈家之於她而言並不是長久的安身立命之所,如今她與沈縉兩個人頂著夫妻的名頭倒也相安無事,長久下去卻到底不是良策。

阮諾看著紙上那一句“曾占東風梅傲雪”,不自覺地又想起前世的事情來,她長歎一口氣,盡管前世對阮老爺子諸多抱怨,而今卻覺得閨閣繡房實在不是她能安心待下去的地方。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阮諾想,若是有一天能離開沈家,會不會有另一片海闊天空?

就在阮諾出神的時候,院子裏紅玉的聲音響起來了……

☆、機會

“珍珠姐姐,這是哪兒的風把你給吹這兒來了?”紅玉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被察覺的驚喜,放下手裏打了一半的絡子,滿麵堆笑地就迎了上去。

珍珠和紅玉是舊識,在紅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