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仇也該放下,安陽君落打開盒子,隻見那顆藥丸飄出清冷的香氣。
“小王爺將藥置於這碗中。”榮浩千方才已經將自己事先準備好的假藥與水調合,這會子就等安陽君落這顆正經的良藥了。
安陽君落是何其聰明之人,就算他不願多想,也知榮浩千不過拉著自己跟他一起墊被而已,但他願意讓他欠自己這份人情,於是就將藥丸投置碗中,迅速就融成了一片冰藍。
榮浩千此刻在心中隻盼能救活酥酥,否則他的腦袋可要搬家,何況他並不願意與安陽君落一道雙雙赴死,同穴更是令他作嘔。
安陽允禮扶著夏紫蘇,示意王太醫給她拔箭,誰知他膽子小,手抖的都沒力氣,隻好讓安陽君落來拔,之後念想不如由榮浩千來拔,他最心狠絕情,於是言:“榮大人來拔此箭。”
“是,微臣領命。”榮浩千果然不帶眨眼的,直接就拔出了那根鐵箭,但心裏卻略沉了沉。
夏紫蘇在拔箭那一刻突然有了知覺,她半惺鬆著雙眸看向榮浩千,迷蒙中帶著委屈,那眼神令榮浩千心裏生起莫名的愧疚及愛憐。
似是當年夏紫蘇也這般望她,可他卻不肯救她,還盼她早些斷了那口氣。
“快將藥給她服下。”王太醫心急如焚,此時的夏紫蘇已然沒了氣。
安陽君落扶起夏紫蘇,一邊用手指推著她的食喉,一邊將藥灌進去,而後又令她平躺下。
王太醫用手指觸及夏紫蘇的鼻息,而後跪倒在地。
安陽允禮緊皺眉頭,雙手握拳,雖心中有百般惱意,卻又盡量壓抑住,切齒言:“若說她醒不過來,你們就都去受死吧!”
終於得償所願
宮裏的整座太醫院總算是保住了,裏頭的太醫們也都是相安無事,多虧了榮浩千及安陽君落兩人極力勸皇上再等些時辰,幸而夏紫蘇在小小小半柱香的時候又回過氣來了。
這讓所有人都順了口氣,暗謝酥酥姑娘救命之恩呐。
夏紫蘇雖說是醒了卻依舊處在昏迷狀態,且這一迷竟是整整五日,蘇醒之後又在床上趴了五日,再到傷口治愈又是五日時間。再也趴不下去了,定要起身活動活動。
原說是有太醫及十幾個下人在伺候著的,但自從夏紫蘇無大礙,可以自行走動時便消失的無形無蹤。
這是一間單獨的別院,鮮少人會來這處,且隻有夏紫蘇一個人住著,院門外有侍衛整日整夜的輪流守著,阻止她隨意外出,每日隻派一個宮女進來送藥送湯飯。
夏紫蘇實在是氣悶的緊,於是就往門口去跟兩位侍衛大哥侃侃,套套話。
“兩位大哥渴不渴?要不要打碗水給你們喝?”夏紫蘇單腳跨出院外,語氣討好道。
“你出界了。”高個子侍衛陰聲冷氣的對著夏紫蘇白眼。
“何必這麼不盡人情呢,我又未整個身子都出了院子,更不會隨意亂跑的。”夏紫蘇收回那條腿,輕輕一笑。
“你到屋子裏去,別在這處羅嗦。”高個子不待見夏紫蘇,命她趕緊的離開。
夏紫蘇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連眼眶都硬要擠出一滴眼淚來:“我隻問幾個問題,麻煩兩位大哥行行好告訴我吧。”
“這裏是皇宮,其它的無可奉告。”稍矮一些的待衛皺著眉頭趕夏紫蘇回去院子,又不耐的說著,“你老實呆著就行了,往後如何就等皇上的旨意。”
夏紫蘇輕歎一口氣,暗念自己白白長了這副形容,竟連兩個侍衛都沒勾出魂來,隻能悻悻的又回去自己的屋子,就等送飯來的宮女跟她嘮嘮。
而今日卻來了一位稀客,安陽君落一身錦衣廣袖翩翩而來,腰間的玉脂環佩甚是與他的華裳相符,那長長的紫色流蘇也隨之輕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