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問婉言:“皇上這是要拿她作甚?隻是留在宮裏當宮女,亦或是要冊封她。”
婉言扶著溫玉舒立於地上,又整理起她身上的錦袍,討好言:“娘娘天姿國色,溫良嫻淑,不過一個女囚,不足掛齒。”
“本宮當日也不過一介平民女子。”溫玉舒輕歎。還記得當日與安陽允禮初次相會,皇上言她似一個人,尤其是側臉。隻是這個原由便留她在自己的身邊。
婉言自然是不曉得溫玉舒的心事,也不敢妄自揣測,隻低眸不言。
煩憂之事不見下眉頭,卻見外頭來了王公公。
“老奴給貴妃娘娘請安。”王公公客套福身。
“公公何須多禮。”溫玉舒對王公公從來不敢怠慢,示意身邊丫頭上杯好茶,又問他,“公公無事不登三寶殿,所謂何事?”
“老奴是替皇上來傳口諭的。”王公公微笑出言,“西邊單院裏住著的酥酥姑娘就由貴妃娘娘發落了,瞧瞧派她去哪邊做事妥當些。”
“皇上的上書房裏正巧少個端茶倒水的,去那裏伺候極好。”溫玉舒這樣一說也不過是個試探。
王公公又說:“方才皇上說上書房那裏不需要人伺候,且近日也不愛喝茶,還望貴妃娘娘打發她去別處伺候吧。”
溫玉舒滿腹疑惑,後又淺笑應諾:“還請公公回去稟報皇上,本宮自會安排妥當。”
“皇上還說前朝之事已有太多紛繞,故而這後宮之事就全憑娘娘做主。”王公公又將安陽允禮的意思一字不漏的轉述,“再有一件,因那柳才人是太後故鄉人,問及貴妃娘娘若是封她為昭儀,可或不可?”
溫玉舒未料到安陽允禮要在此刻封昭儀,往日也未見他對柳絮蓉有多歡喜,卻隻能言:“自然可。”
“貴妃娘娘多費心了。”王公公微微福身,又往溫玉舒那裏走近一步,低頭輕言,“皇上對那酥酥姑娘怕是……另有心思。”
溫玉舒輕抿紅唇,目光不由自主往窗口外望去,瞧見外頭秋葉落了一地,不由的心生寒意,口中卻言:“多謝公公提點了。”
“那老奴先行告退了。”王公公邊言邊福身離開了溫玉舒的寢宮,他暗歎這後宮難保不會移主,但這一次是不是又如往常一般,新人不及舊人謀。
婉言見王公公走了之後便扶著溫玉舒坐下,又出言勸慰起她:“娘娘無須擔憂,雖說未有鳳印,但這後宮還是由娘娘作主,想來這冊封一事也是可指日可待的,要對付這樣一個小丫頭簡直易如反掌。”
“指日可待?”溫玉舒嘴角輕揚,嘲訕之色盡顯,“都等了這麼多年,還在等,誰知道將來該是誰來作主。”
“娘娘。”婉言微低眼眸,不解為何今日這位皇貴妃娘娘是如此的多愁善感,從來都不覺得她憂心,亦或是秋季令人蕭條。
“本宮還是想親自去祭拜姐姐。”溫玉舒忽然又轉移了話頭,輕歎一句,“多年未見,甚是想念。”
婉言不明就理,暗念這麼多年從未見她去祭拜過,怎今年有了這個閑心……
誰想要誰領走
夏紫蘇依舊呆在別院,無所事事,整日乏悶的很,又不能出院子,隻每日對著院內的海棠樹杆發呆,今日她膩味了,幹脆就爬上牆邊的一座假山上,手捏枯枝,一麵看著遠處的碧瓦朱甍。
這幾日由一個叫曉蘭的宮女替夏紫蘇送食,原先那個被提拔到一位娘娘身邊伺候,故而輪到她來此處,心中有諸多的不滿。
進了屋子尋不見夏紫蘇的人,便出來院落喊:“人不見了,那姑娘跑了!”
夏紫蘇居高臨下,將手中的枯枝扔到曉蘭的頭上,輕笑著:“我在此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