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檔子的閑事,因她不願得罪了太後,快步的回去了容夫人的院子。

遙香深歎一口氣,在外頭靜等夏紫蘇換完衣裳出來。

夏紫蘇走至裏頭也不寬衣,隻是在想該如何對付眼下境況,她不想死,可她能指望誰,情不自禁往房梁上一瞧,已空無一人,心裏難免失了三分底氣。

深宮之中與沐琴是姐妹相稱,但她未必願意拋卻自己性命來幫自己。

遙香在外頭等了許久,終於有些不耐煩,便往裏頭喚道:“你換好了未有?”

“快好了。”夏紫蘇隨口應諾了一句,始終想不好自己該如何逃過此劫,此刻才念及起安陽允禮的那一點點好處。

“別在磨蹭了,我還要去太後那處負命呢。”遙香催促道。

夏紫蘇將衣裳穿上便轉出了屏風,往遙香那裏去。

果然是個美人,遙香雖也覺著可惜,卻無能為力,隻是說道:“你趕緊做個選擇吧。”

“那讓酥酥好好細想想。”夏紫蘇不過就是在磨時間,尋著借口逃跑。她賭十萬兩黃金,皇上決無有殺她之心,否則方才就定她的死罪了,還又何必從大牢移至這處。

“是在想哪件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一些嘛?”遙香嘴角揚起一絲弧度,似笑非笑。

夏紫蘇往那三個宮女手上望去,開始分析這三種死法:“穿腸毒酒下肚便會腐蝕內髒而死,很是痛苦。”

遙香往夏紫蘇那裏撇了一眼,聽她繼續往下說,“不然就選匕首,但我從未用過這玩意,捅肚子要痛楚許久,但若抹脖子,一刀沒割準就會更慘。”

“不如就白淩吧,不必流血,往上一掛就斷了氣,痛苦也能少些。”遙香不願聽夏紫蘇在那裏絮絮叨叨的,便命二個宮女上來幫夏紫蘇一把。

夏紫蘇立即言:“姑姑且慢。”

“你又何話要說?”遙香皺著眉頭問。

“請姑姑網開一麵,酥酥還有幾句遺言要說。”夏紫蘇央求道。

“你要說給誰聽?”遙香問,突而又笑道,“該不會是要說給皇上聽吧?”

夏紫蘇微垂了垂了眉,說的極為騸情:“皇上對酥酥情深意重,未冊封就已鳳衣加身,實在是令酥酥感激不盡。”

“你感激不盡還會抗旨?”遙香忍不住訕嘲起來。

“感激不盡皇上的厚愛,但酥酥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夏紫蘇也不惱。

“行了,有什麼話就快說吧,我自然會替你傳達。”遙香示意夏紫蘇不必在肉麻兮兮了。

夏紫蘇對著遙香微欠了欠身子,說的一臉正經:“不敢有勞姑姑,酥酥神傳。”

遙香覺著這夏紫蘇是瘋了吧,神傳所謂何物,卻還是耐著性子給了她一些時間,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夏紫蘇哪裏是傳神,根本就是在拖時間,她不信皇上不會對自己有主意,想來王公公也該來瞧自己的,倘若不來,不如就自己去尋他。

遙香覺著夏紫蘇就是在耍小聰明,幹脆就命其中兩個宮女送她上路:“想必你也神傳的差不多了,不如就上路吧。”

夏紫蘇拚盡了力氣要往屋子外頭跑,卻被那幾個宮女給穩穩的抓住了,命她跪倒在地。

“怎麼你不想死了?”遙香對著夏紫蘇輕笑,“你在抗旨的時候就該曉得自己的項上人頭是保不了了。”

“可我沒想到不是死在皇上的手裏。”夏紫蘇確實未料到,她怎知道太後會出來旁生枝節。

命運就是如此,人算不如天算,未必猜的到這結局。

遙香吩咐兩個宮女將白淩繞在夏紫蘇的脖子上,一邊一個用力拉扯著,送她上黃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