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承上來。”
自從有了這隻黑貓,隱都城主平日的生活也有趣多了。景桐無論是與眾臣議事,或是午後小憩,都會將這隻黑貓帶在身邊,時而抱在懷中,時而讓它化成人形在旁邊看,如主仆,如戀人。
“別動那個,別動!”景桐抓住黑貓因好奇而伸向卷軸的手,“這可是非常重要的卷軸,被你玩壞了可就糟了,小畜生。”
隻聽“啪!”一聲,似有什麼東西從女子的袖口中滑出,掉在案上——是一塊晶瑩的玉牌。
“嗯?”景桐將那玉牌撿起,隻見上麵整整齊齊隻刻了一個“貞”字。
“貞?莫非是你的名字麼?”景桐看著她,問。
“咦?”女子拿過玉牌在手中把玩了一陣,不一會兒便發覺這玉牌也並無吸引她之處,隨手一丟,玉牌便摔在地上,裂成兩半。
“哎,怎麼給摔了?”景桐有些可惜地看著地上裂開的玉牌,無奈地搖搖頭。“也罷,反正一直叫你小畜生也不好,以後便叫你貞了。”
女子似懂非懂地看著主人,見他笑了,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
“我的名字中帶了‘木’,你既是我的寵物,便也在你的名字邊加上個‘木’字吧。”說著,景桐立刻拿起筆,隨手抄過一張紙,在上麵寫了一個工整的“楨”字。
“好不好?”寫罷,景桐看向懷中的女子。
“嗯嗯。”女子明明看不懂他在寫什麼,但還是跟著主子一起笑了起來,澄澈的眼眸中滿是笑意。
數月之後,年輕的城主為了滿足寵物的需要,把自己原本有些荒蕪的桐宮後院修葺成一座蔥鬱的園子,精致的木秋千,紫藤花架,花叢中的竹榻,每一樣隻是為了這隻原本不知屬於哪裏的黑貓。盡管那隻隨性的黑貓總是不定時地出現在主人麵前。
貓畢竟是貓,不是狗。景桐見過宮中幾個侍衛豢養的狗,見到主人時搖頭擺尾,滿心的歡喜盡被人看在眼裏。主人一走,便垂頭喪氣,無精打采。他知道楨絕不會這麼做。每次他一回去,幾乎都看不到她的影子,良久才見她腳步輕盈從容地踏入殿中,見到主子也隻是笑笑,緊接著就隨意坐在桌上吃上麵擺好的瓜果點心。偶爾挑逗一下,便順著他迎合一下,即使冷落她好幾日她也當沒事發生一般。
貓果然無法如狗那般忠誠啊。
不過,也好。
“白彥,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貓嗎?”
“屬下不知。”
“因為貓不忠誠。”景桐看著楨,楨與他對視,笑了笑,又埋頭繼續玩弄景桐衣服上的配飾。
“所以,做什麼事,都不要投入太多。”景桐道。實際上,他說這番話的時候是心虛的。對自己不忠之物不需要投入太多。可是,舉目望去這芬芳的後院,他為這隻黑貓投入的還不夠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