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顏涼的願望也不大,無非是希望季承淵能夠在吃飯的時候,暫時不要在用餐期間抽煙,不過是一頓飯的時間不抽煙,這總歸沒問題吧?
但,還是有問題的。
若是私底下,顧顏涼說出這番話,大概會帶著嬌嗔吧,但她在傭人麵前很自知的有著身為人妻的覺悟,這番話出口不見絲毫不滿,反而聲音很輕,倒像是無奈一般。
季勒言靠著椅背睇視顧顏涼一眼,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眸仿佛有光影閃動,他微微挑起唇角,慢條斯理的點了點頭,笑容邪魅,慢聲道:“可以。”
這兩個字是季勒言說的,但他就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又低頭重重吸了幾口煙,當著顧顏涼的麵出爾反爾,目睹此景,連在一旁的傭人都垂眸笑了。
顧顏涼也沒皺眉,早該預想到了,這人實在是惡劣……
這種情況稱得上是大庭廣眾之下吧!他做事肆意狂狷倒也罷了,就算不喜她說出這番話,也沒有必要在人前這麼報複她吧?
煙霧太嗆,顧顏涼咳嗽的很厲害,恨不得把肺給咳出來。
隨後才看到季勒言把煙撚滅在了餐桌上的煙灰缸裏,這樣的舉動並不顯痞子氣,而是優雅的很,隻因他是季勒言!
顏涼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但親昵嗎?貌似沒有夫妻之間的那種感覺,她總覺得自己的思想裏有兩種意識在激烈的撞擊。
但她失憶了,乖順無比,她觸目可及的地方沒有網絡,沒有電視,甚至連一份報紙都沒有,他說這是為了她靜養。
季勒言開口說話了,語調輕緩上揚,是詢問,也是陳述:“不喜歡我吸煙?”
“……”顏涼自然不喜歡,但他模糊了主語,她不是不喜歡季勒言本人吸煙,是任何人在她麵前吸煙,她都不喜,但她不糾正了,她實在是沒心力搭理他。
“不喜歡為什麼不早點說?”他挑起唇角,語氣輕漫,是反問,也是輕歎:“你不說,我又怎麼去戒煙?”
拿什麼名頭去戒煙?
她的不喜,他等了太久,而她說得太晚。
從認識到現在,尤其這一個多月她還是第一次讓她少抽煙!
一旁的傭人們都聽出來了,季勒言應了季太太的話,他竟有心戒煙,有心……
顧顏涼看著他,說了這麼一句話:“有心戒煙,還用別人說嗎?”
季勒言笑著傲嬌的哼了一聲,不喜不怒道:“你是別人嗎?”
這一個多月,她要什麼,他都會給她,她不讓他抽煙他應下即可。
“你不喜歡我抽煙,那我就戒。”的確是該戒煙了,以後她都會在他身邊吧?那麼就算她不說,他也會盡量把煙給戒了,隻因她不喜歡,還有如果他們可以這樣做夫妻走完以後的日子,說不定會有孩子。
要孩子,也是需要戒煙的。
戒了,再難也要戒,刻不容緩,十萬火急!
顧顏涼隻是淡淡笑著,不發表意見。
戒煙吧,對他自己也好,不是嗎?
下午,季勒言的私人醫生來到別墅的時候,顧顏涼正在午睡,這些日子她總是特別的容易疲乏,極其貪睡。
他的私人醫生中醫、西醫兼修,季勒言對他的醫術極其信賴,他吩咐家傭去泡茶,自己轉身上了樓。
顧顏涼貪睡但她的睡眠卻淺顯,季勒言穿著棉質的拖鞋,踩在地板上幾乎無聲,但關門開門的聲音雖然輕卻還是把她驚醒了。
季勒言的看的到了,她身體康複後堅持住在客房,她對他頗多戒備,就連睡覺的姿勢也宛若胎兒蜷縮護衛的姿勢。
季勒言的心裏不能稱之為愉快,但他知道這些日子算是他偷來的。能看著她出現在他的視線裏也是好的。
季承淵懷疑過他,但他卻有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沒有人知道他為了能抓住跟她相處的機會不惜在蘭安市安插了一個替身。
見顧顏涼坐了起來,季勒言便笑著走了過去,現在麵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