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注意到了,隻是,上次,韓冰還沒發現傻蛋會在對麵擺小攤。
他還是原來那個樣子,已經23歲的他,還是傻傻的,呆呆的,又是可愛的,當他仰起頭翻著鐵鍋的時候,都會將嘴唇抿得緊緊的,而他顧客給他錢的時候,都會衝著對方傻傻一笑,就像那年冬夜給她糖龍時的微笑,簡單幹淨而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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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遠山對於早上韓冰的玩笑,顯然是當真的,眼見,18歲已經來到,曾經計劃好的事也該到了施行的時刻,騙她雖然是有苦衷,但是,這幾年來,在每次麵對她坦承的眼神和對自己的某些謊言深信不疑時,他總是內疚多些。
喝口茶,許遠山站在轉角的樓梯口,輕輕呼口氣,悠悠的說“我打算今天晚上說,不然,我擔心她走後,我一輩子也不想說了,”
黃向群慢慢關上消防門,問道“那她會不會恨你?你要有個思想準備。”
“為了坦誠,我不怕,她已經18歲了,應該知道自己應該知道的。”
“我看她現在開朗的個性,真想勸你不要說,怕她扛不住,可是。。。。。。秘密總不能隱瞞一輩子吧?”
“誰說不是呢?老黃,明天的例會就拜托你了,我看要給丫頭多點時間想想,你知道現在。。。。。。”
“她很依賴你,我知道,我會安排好的,你安心辦好這件事吧。”
什麼事?需要這麼慎重?又是什麼事,讓他這麼患得患失?18歲,說的就是我嗎?我馬上就是18歲了,有什麼事是秘密呢
韓冰在忐忑不安中,在左猜又想中,就連後來的飆高音,也不再狀態,惹得秦玉說她五十步笑一百步,她也提不起玩笑的興致,許遠山站在角落,望望她,又看看於小菊,於小菊領會了老板的眼神,隻得搖搖頭撇撇嘴。
而一直到回家,她都在想著許遠山和黃向群的對話。
她用最快的速度洗完澡,然後裝著很認真地瞧著電視裏的武打廝殺,許遠山見她這麼專心,隻好進到自己的房間,洗完澡磨磨蹭蹭好久才出來。這下,更讓韓冰好奇了,從來他洗澡從沒超過二十分鍾,而今天卻整整用了四十分鍾,不是心裏有鬼又是什麼?
韓冰的個性就是這樣,想要達到的目的,即使花再多的精力,再多的時間都可以,她有的是絕對的耐心和毅力。去廚房泡了杯涼茶,她再次坐在大沙發上,等著許遠山帶給她所不知的震撼。
許遠山還是坐了過來,指指電視:“丫頭,還不睡覺去,看什麼看,別要以為考上大學就萬事大吉了,要知道以後你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
韓冰本來耐著性子等他直入主題,沒想到他又開始了每天的說教時間,這下,她有點惱火了:“你就不能不說教?不是你說的嗎?我有什麼不滿都可以說出來?現在,我對於你的說教已經耳朵都生繭了,改天我走了,看你對著哪個說去?要不弄個機器人在家裏聽你的嘮叨,順帶著還程序化的點頭答應?哈哈。。。。。。想想都好玩!”
“丫頭,有件事。。。。。。我想說。”
“說吧,我聽著呢,隻要別逼我上吊就行。”搓搓有點發酸的腳趾頭,韓冰擺弄好頭發,理理衣服,裝作很正式的挺直腰背,揚起臉,望著已經皺紋隱現的臉,緊緊咬住的嘴唇邊,青色的胡須,已經開始冒頭。
“你爸爸。。。。。。已經死了,是在四年前死的,就是我去找你的那時候。。。。。。”
“說笑呢,他不是總有信來嗎?難道?”
拿過韓冰還沒喝完的涼茶罐,低下頭,沉沉地聲音,帶著濃濃的抑鬱飄蕩:“那是我找人寫的,隻是,以前你還小,我不敢告訴你!你媽媽也知道,不信,你可以去問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