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遠山經常會不打招呼的消失,晚歸,甚至幹脆不回來,韓冰從未有過感覺,可是,今天。。。。。。

傻蛋又有什麼鬼點子,而且是打算瞞著自己,瞞著袁嬸,而韓冰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勸慰?如何去開解他?深深的無力感,惆然的迷失,眼看著傻蛋的消沉,經曆著袁嬸的體衰,甚至,回想著袁嬸的那些話,她知道,某些美好的願望,如果真要實現它,並不隻是需要勇氣就能行。未來,對於她來說,還太遙遠,愛情對於她來說,還是奢望。

隻是,隻要兩個人努力,好好經營,也不行麼?

茶幾上的綠蘿,頂端又長出了兩片嫩嫩的新綠,攀繞著剔透的小玻璃瓶頸口,生機而可愛。廚房的小餐台上,那盆蘿卜已經急不可待地鑽開口子,即將露出小小的嫩葉。冰箱裏放著許多新添的各色零食,這一切,該是多麼美好,多麼愜意的生活?可是,怎麼就。。。。。。感覺不到幸福呢?

腦海裏,唯有傻蛋的那聲歎息,那副神情,縈繞著,揮之不去,走路,坐車,甚至開門,喝水,滿滿都是。

是啊,豆蔻年華的她,哪會懂得真正的愛?真正的情?隻是憑著年輕,放肆著青春的資本,百折不回,勇敢向前。

對於傻蛋,不就是如此麼?

“粗麻繩拴不住金絲雀,小土窩藏不住金雉雞;粗布褂子蓋不住美嬌娥。。。。。。”

這些比喻,袁嬸不就是暗示著某些麼?她和傻蛋之間,果真這樣?

一夜,許遠山沒回來,韓冰起來兩次,他的房間都是空蕩蕩的,就連早上慌亂之間,甩下的拖鞋,還是一隻在門口,一隻在床邊。

也許,是去哪個女朋友家去了吧?中年的他,也需要安慰,需要伴侶,自從韓冰進了這個家之後,許遠山就從沒給家裏帶過女朋友,韓冰有時候好奇地問他,答曰:怕刺激你小小的純潔心靈。

韓冰不會去責怪他偶爾的偏離,她更希望許叔真的能夠好好找個伴,幸福地有個家。

特別是在高潔的一番胡言亂語之後,特別是在某些時候他迷離還意味深遠的話語和曖昧的舉止後。

早上,許遠山終於帶著一身酒味回來,一進門,就將沉沉的身體,埋進了軟軟的沙發,頭枕著韓冰昨夜脫下來的一件毛衣,他聞著陌生而熟悉的體香,嘴角輕輕上揚,緊鎖的眉間,緩緩舒展著,什麼都不上家裏,比不上家裏還有一個陪伴的人。

韓冰直到中午才起床,一下樓,就聞見了刺鼻的酒精味,不用看,她就知道他躺在哪裏。

“起來吧,進房去睡!你這酒鬼!”她使勁拉拉他垂著的手臂,酣睡的他,卻紋絲不動。

跑進他的房裏,拿出一床毛毯,蓋在身上,他舔舔幹燥的嘴唇,翻個身,繼續著鼾聲地動山搖。

等到她熬好生薑水端出來,他已經醒了,隻是,享受地偷窺著廚房左切右刨地忙活的粉色小熊後背,盡管太陽穴脹得酸疼,盡管嗓子幹得冒煙,胃裏也是一陣陣地翻湧著,他怎麼也不願意再將眼睛給閉上。

“嘿,嘿,叔,別睡了,喝水吧,起來喝水吧,不然我可不管你了”

話罷,她起身,沒料到手臂被人拉住,腳下一晃神,栽在他的身上。

“一大早的,抽什麼風?昨夜還沒和你的女朋友們風流夠?”想要起身,卻被他抱在懷裏,聽著他如鼓的心跳。

這個姿勢,太過曖昧,太多迷亂,韓冰自動在腦海裏歸入長輩之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