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沒錢了,破產了,你還會在這裏嗎?”

“你瞎說什麼啊?這是我家,我不在這裏,去哪裏?真是!難道現在你想趕我走?沒門!我可不想丟到你這個金飯碗!你就死心吧!”

許遠山笑得眼角都快沒了,他仰起頭,哈哈大笑。這話,他最愛聽,百聽不膩,從她的青澀時期到今天的錦瑟華年。

“發什麼神經呢?寄生蟲纏著還這麼高興?你是虐待狂啊?”

“被你一輩子虐待,我也高興,快吃快吃,等會咱們就去串門子去。鄰居嘛,是該走動走動。”

“咱們帶禮物不?要不,被人家說小氣,可不好啊。”

“帶什麼帶?別學那套交際哲學,單純走動走動而已。”

黑幕低垂,夜燈在蒼茫的天際,昏黃點點,下過雨的小道上滿是水坑,路邊的小灌木葉麵上,還殘留的水滴偶爾會晃過韓冰的褲腿,滴進她的淺口鞋,每次,她都會站住,等著許遠山蹲下來,給她抹去那些水跡。

鄰居家的院子盡管和自家之隔一牆,而韓冰從沒想過去看看他家種了些什麼,是個什麼布局?在她的意識中,隻是就將鄰居視為在清水巷那樣的環境中,才會和睦相處的稱為鄰居。

在這裏,根本就算不上。都是金錢堆積的感情,就連遇到互相打招呼,看上去都是那麼的假惺惺,客套中透著冷漠,絲毫沒有清水巷的那種親熱無間。

還沒敲門,就聽見了吵鬧的電視裏國粹京劇正酣,敲鑼打鼓,好不熱鬧。

一條白色的小狗好奇地盯著韓冰,見到許遠山就抬起兩條前腿,蹦的歡實。

“丫的,這狗也會趨炎附勢,隻歡迎你這有錢的,不歡迎我這沒錢的。”

“瞧你這酸樣?錢,隻要你要,我的全部都是你的!和動物較什麼勁啊?”許遠山摸摸她的頭發,寵溺的打趣著。

韓冰裝著沒聽見,將手準備插在牛仔褲裏,還沒伸進去,就被許遠山拉了過去,塞進了自己的大衣口袋。

韓冰惱怒地他在手指上胡亂地劃著,每次這樣,他都頂不住她的猛烈騷擾,猛笑不已。而今天,他不敢笑,因為這家的保姆正朝這邊跑來。

保姆剛一開門,小狗立馬跳將起來,朝著韓冰的身上一陣猛撲,她沒料到會這樣,驚嚇之間,閃身扒上了許遠山的雙腿,抱著他的脖子一通亂叫。

“快走啊快走,我不罵你了,你走開走開!我們是鄰居,來串門子的,不是小偷,不是小偷。。。。。。”

趴在身上還不算,將頭埋進他的胸`前,使勁往裏鑽。

許遠山被她纏的腳都不能動,韓冰在他身上亂動,差點將他還撞倒,他邊拍著她的背,還邊摸著她的頭發,喃喃道:“別怕別怕,有我呢,有我呢,小狗走了走了。。。。。。”

“我說誰呢,丟死個人了,親熱就回家去啊,跑到人家院子裏發什麼曖昧?”高潔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奚落,韓冰趕緊跳下來,對著正站在門邊的她嚷嚷;“我說呢,這麼快就當人家的家庭主人了?樂不思蜀啊已經都。”

“胡說什麼?這家主人我正好認識而已。”

“那人呢?怎麼隻有你啊?”

“人家很忙,去應酬去了,我在這裏幫著設計設計東西,馬上就走的。”

“袁姨,別理她,別給她倒水什麼的,她們就是住在隔壁的。。。。。。”

“一對夫妻啊,好相配。真恩愛。”羨慕中帶著戲謔,韓冰聽不出來,而許遠山早就聽出來,他有點後悔今晚的冒昧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