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認識多久,我可是從小就跟他混在一起。”陸映真說得十分逼真。

陸青青不由變了臉色:“……那,那他是上麵的還是下麵的?”上麵的還有那麼點希望,下麵的那就徹底沒希望了。

陸家的子女不可謂不彪悍,居然能在這種情況下問出這種問題,陸映真忍不住豎了豎大拇指,斬釘截鐵道:“看他那副德行還不知道嗎?十足的屁精啊!”

……完了,破滅了。

陸青青憂鬱道:“這可怎麼辦,我也是女的,這不是白板對白板,對死了嗎?”

陸映真不住地點頭,直將陸青青忽悠的暈頭轉向跑回閨房苦思才罷休,可誰知一轉頭,竟然看到了站在不遠處荷花池邊的書風雅。

該說是他點亮了那一壇碧荷還是說那一壇碧荷映襯出了他呢?

淺碧色的柔軟絲袍,清瘦頎長的身影說不出得雅逸清雋,他站在那壇碧荷旁邊,卻比那荷花更像荷,半冠半散的黑發就是那碧綠的荷葉,全身上下沒有一件多餘的飾物,微風拂過麵頰,竟好似如那荷花一般搖曳了起來。

陸映真一直想見他,看看他好了沒有,如今真的見了他卻不知要跟他說什麼,回想著那日他毫無保留的不信任和激烈言辭,她心中仍有抱怨,便略微朝他點了點頭,轉身回了房。

房門關上的那一刹那,站在荷壇邊的男子身影已經不見,她恍惚了一下,若非敢肯定他的確來了,幾乎就要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慢吞吞地吐了口氣,陸映真不無失望地回了裏間,撩開簾子剛想倒杯茶順順氣,就見到桌子邊坐著那個應該在荷壇邊站著的人。

……真是神出鬼沒啊。

陸映真汗顏,明明受了那麼重的傷,這才養了幾天啊,就又恢複了陰魂不散的個性,說他跟閻王爺沒親戚誰相信啊,都那樣快斷氣了還能搶回一條命來,果然是禍害遺千年啊。→_→

書風雅抬眸看著她滿麵愕然的樣子,唇齒含笑,慢慢從袖口取出之前送於她的鐲子,靜靜地放到了桌上。

陸映真的浮躁心思立刻全都收了起來,麵容也素淨下來。

“東西既已送了出去,我便不會再收回。”這是他給予的解釋。

但陸映真覺得完全不夠。

你要送,也要看人家現在願不願意要。

陸映真走過去拿起來恭敬地遞給他:“多謝你的好意,無功不受祿。”

書風雅淡淡垂眸:“真真,機不可失。”

陸映真認真道:“我要當機立斷。”

“姑姑,你知不知道我為何非你不可。”

……說得好好的幹什麼突然來這一問,陸映真慌張地別開頭:“算了我們還是說點別的吧。”

“別的?”書風雅麵色蒼白地勾了勾唇,“你想說什麼?”

“……賢侄你身體好多了吧?”

“尚可。”

“哦,那就好。”

書風雅素淡斂眸。

陸映真一時不知該和他說什麼,隻能尷尬道:”對於閣下的遭遇,本人給予十二萬分的同情,不要過分悲傷,節哀順變……”

書風雅聞言抬眼看她:“下一句是讓我走?”

OTZ猜得這麼準上輩子是算命的吧。陸映真抿唇,沒了玩笑的心思。

“那日是我錯了。”書風雅忽然道,“我們講和吧。”

陸映真皺眉,心思波動幾番,終究是道:“不論如何我也不會再替你去害人。”

書風雅淡淡地“嗯”了一聲。

“你不問我為什麼?”陸映真有些驚訝於他的淡然。

書風雅眉目微動,起身走到床邊,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合上窗戶,身姿如玉山修竹:“我現在不想知道。”

“為什麼?”她很想告訴他啊。

書風雅勾唇回眸,即便身受重傷,依舊擋不住他那渾身的風神蕭散:“因為,當我和一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不會關心已經發生的事,隻會關心即將發生的事。”

陸映真臉上莫名一紅,正要問他這話何意,便見他緩緩朝自己走了過來。

“你……”一個字沒說完,身子已被他攬在懷中。

書風雅將頭埋在她的頸項,吮xī著她身上獨有的少女清香,幾乎將所有的重量都放在了她身上。

陸映真急了,被他壓得幾乎站不住:“你……你別這樣,很沉……”

書風雅鼻音略重道:“我沒力氣。”

剛剛不知道誰轉眼就到了屋裏,現在又說沒力氣……陸映真忍不住撇了撇嘴,但還是狠不下心推開他,終是將他扶到了床邊坐下:“活該,誰讓你整天想著害人,人家又沒惹你。”

書風雅依舊靠在她頸間,悶聲道:“他惹我了。”

“……?”

“你是我的姑姑,他不該窺伺你,隻此一罪,他便該萬死。”

陸映真汗顏不已。真沒看出來賢侄你還是個姑姑控?

“賢侄你錯愛了……”她惶恐不已道。

書風雅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張開雙臂將她摟進懷中,緊緊得沒有一絲縫隙:“我不會錯,有錯也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