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映真被他說得大臉通紅,實在不知道如何回話,隻能梗著脖子道:“爹,我困了……”
陸老爺點頭,看向書風雅:“你怎麼還不走?”
書風雅不知何意地勾了一下唇角,微微彎身行了一禮:“那爺爺和姑姑早點睡……”
“行了別廢話了出去吧。”陸老爺推著書風雅送到門外,毫不留情地關了門。
書風雅望著緊閉的房門,笑容漸漸消失,在門口站了一會,轉身進了隔壁的房間。他白衣倚窗,臨風而望,夜月蒙塵,月光昏暗汙濁,真是個適合殺人的晚上。抬步移至門邊,銅盆淨手,潔麵,水麵上倒映著一張絕冷的臉。
寧寒霄和慕劍飛一夜未歸。
第二日陸老爺和陸映真起身時也沒見他們回來,二人相攜下樓去和陸城一起用膳,經過書風雅房間時,陸映真腳步停了一下,抬手想要敲門,卻被陸老爺攔住。
“敲什麼啊,今天我有事要你去做,別敲了,我們先吃。”
陸映真被迫跟著陸老爺下樓,不解道:“什麼事這麼急著要我做?”
“當然是大事了,吃完飯你好好打扮打扮,呆會跟你大哥出去。”
陸城備了一桌精致的酒菜,全是江南風味,陸映真看著卻不怎麼有食欲,她今天精神不太好,昨晚因為擔心書風雅的傷口所以睡得十分不踏實,可是陸老爺堅決地守在一旁不肯離開,差人擺了張軟榻將就著睡了,她根本沒機會出去,便隻能掛念著半夢半醒。
“真真,想什麼呢?吃菜啊。”陸城喚了一聲失神的陸映真。
陸映真怏怏道:“書風雅他還沒起來嗎?”
“沒有,昨天半夜他屋裏燈還亮著,人影走來走去不知道折騰什麼,這會估計剛睡下。”陸城抱怨道。
“他半夜還沒睡?”難道是傷勢惡化?
陸老爺不滿地摔筷子:“你那麼關心他幹什麼?”
陸映真虔誠道:“我是他姑姑嘛……”
“你大哥還是他叔叔呢,怎麼沒見你大哥這麼關心他?”陸老爺沉了臉,“好好吃飯,吃完了打扮打扮跟你大哥出去,否則的話你以後都別想見那小子!”
陸映真立刻乖乖吃飯。
陸老爺滿意地重新拿起筷子,這才像話嘛。
這頓飯吃完的時候,陸映真依舊沒見書風雅下樓,直到她換好了衣服,重綰了發髻,準備和陸城一起出去時,才在樓梯口碰見了他。
他今天穿了一件罕少穿的黑色錦袍,腰間係著條寬邊金線的白色錦帶,價值連城的玉盤扣扣在腰帶中央,纖瘦卻有力的腰線一覽無餘。
陸映真每次看見他的腰都會莫名臉紅,於是隻好將目光定在他係在腰間的玉佩上,盯著玉佩的白色流蘇慢慢道:“你怎麼起來這麼晚?傷怎麼樣了?上藥了嗎?”
書風雅點頭:“無事了,昨夜已上過藥。”
陸映真聞言抬頭,下意識道:“上過藥了?是誰上的?不會是……”
“不是他。”書風雅薄唇輕抿,鳳目如絲,“我自己上的。”
“你自己夠得著?”
“隻要我想。”
“……”陸映真扁了扁嘴,忽然想起自己今天精心打扮過,不由紅著臉問道,“你覺得我今天怎麼樣?”
書風雅凝著她顯然費了一番心思的妝容,正要誇讚,卻見陸城走了出來,想起昨晚陸城和陸老爺的對話,瞬間明白了陸映真這般打扮是為了什麼,一張絕世的臉沉得沒有一絲溫度。
陸映真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變臉,正要問,便聽他淡淡地吐了一個字:“好。”
“好?”她欣喜地反問。
書風雅心裏不是滋味,眨眼道:“好難看。”
陸映真本來含笑的臉瞬間沉了下來,眼中滿是失望。
書風雅不由心軟,柔了聲音:“不過,難看的很特別。”
“特別什麼?”陸映真雖然還是不太高興,但麵色緩和了許多。
陸城見到他們倆在說話就加快了腳步,這時已經到了他們身邊:“說什麼呢?怎麼還沒走?快走快走,別在這種蘑菇了。”
陸映真皺眉道:“知道了,你先出去,我一會就來。”
書風雅聞言澀然道:“你真的要去?”
“什麼?和大哥出去嗎?是要去啊。”陸映真完全不知道他想的是什麼,也不知道陸城要帶她去哪,所以答的十分無所謂。
書風雅黑了臉,轉身就走。
陸映真拉住他:“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什麼話。”薄唇緊抿,回眸冷道。
陸映真愣了一下,皺眉問:“你說我難看的很特別是什麼意思?”
書風雅氣她跟陸城出去找那些“被女人拋棄的男人”,平時便十分毒舌的嘴更毒了幾分,張口便道:“因為難看的很特別,所以特別難看。”說完,轉身走了。
陸映真怔在原地許久,反應過來後勃然大怒:“姓書的,你知不知道這裏都是陸家的人?你知不知道我姓陸?招誰不好你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