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地看著我們。王俊傑和翠兒也深有感觸地擁抱在一起,憧憬著他們的美好將來。鬆虛道長卻是渾身不自在,臉羞得微紅,不好意思再看下去,慌亂地逃到花園去了。
“張銳,你是說留在上海?你不回香港了嗎?”我心裏十分感動,激動地說不出話來,突然間陳東的影子又浮現出我的腦海,心一下子冷卻下來,低著頭沉默了。
張銳緊緊地抱住我,欣喜地說:“香港有什麼好的?過段時間,我還要說服爸媽一起過來,在上海擴展我們的‘張李集團’!內地市場前景比香港更廣闊,我們為什麼要死守著香港一個地方呢?”
‘張李集團’?!看著他滿懷憧憬,雄心壯誌的神態,我不想對他潑冷水,他和他父親一樣,有著精明的商業頭腦,成功對他們來說,隻需要稍稍努力就可以唾手可得。越是成功人士,他的感情就越糟糕,雖然我不能斷定張銳會同他父親一樣拈花惹草,喜新厭舊,但也無法保證他會像陳東一樣,今生隻會愛我一個人,就算張銳對我信誓旦旦,那都覺得是虛偽的表現。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他也許永遠都無法體會,今天可以對你熱情如火,說不定明天就會冷酷如冰,就像這半個月來他對我的感情,總是陰晴不定的,想起來就讓我有些畏懼。
“瑤琴,你在想什麼呢?”張銳那帶著磁性的嗓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回過神對他一笑,這個笑容十分牽強,明眼人看一眼就知道我是在敷衍他。
“是不是感動是說不出話來了?”張銳在為我找借口,也許是為他自己,他淡淡地說:“爸媽都已經商量好了,我們的婚期就定在今年12月25日,聖誕節那天是個很好的日子,而且以後的結婚紀念日可以和聖誕節一起過,這樣我就不容易遺忘,也有時間陪你!伯父也答應了,就等你點頭了!”
“什麼?!12月25日?隻有兩個月的時間了,這怎麼來得及?”我失聲道。
父親站起身走到我們麵前,笑著說:“當然來得及!翠兒和俊傑的婚禮也是在那天,隻是增加了一對新郎新娘而已!喜帖都已經印好了,我們在準備的時候都預留了你們的一份。下個月喜帖就會發送到各個親朋好友手上,當然也少不了我們生意上的合作夥伴。雙喜臨門,一定熱鬧非凡!”父親說完,笑得合不攏嘴。
天啊!他們居然瞞著我什麼都安排好了,就等著我往套裏鑽呢。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隻能眼巴巴地望著他們,傻傻地附和著他們的笑臉,苦中作樂的滋味還真不好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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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躺在床上,輾轉難眠,想起今天他們的談話,頓時頭痛欲裂,苦不堪言。看著床邊的電話,終於鼓起勇氣按下了陳東的手機號碼。
“對不起,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候再撥!……”聽不到陳東的聲音,我的心突然結了冰一般,失落極了。忍不住一連撥了好幾次,都隻是聽到同一個女人的聲音,氣呼呼地掛斷電話,抱起被子把整個人都埋在被子裏,失聲痛哭起來。
迷迷糊糊中,我站在一片混沌的世界裏,摸索著尋找出路。突然,烈火聖女出現在我的麵前,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邪惡,我驚得怔在原地,吞吞吐吐道:“鑫兒?!你……你還好嗎?……為什麼不說一聲就走了……你去哪裏了……”
她咧著嘴陰陰地笑,讓我心裏一陣發寒,感覺渾身的肌肉都變得僵硬起來。她淡淡地說:“瑤琴,謝謝你還惦記著我!我很好!”她最後一句話語氣特別重,當然明白她指的是另一層意思。她停頓一下,繼續說道:“你還記得曾經對我發過什麼誓嗎?……”
我怯生生地打斷道:“記得,當然記得!不殺火魔,可是當時的情況已經不容我考慮這些了。你沒有看見,火魔是要置我們於死地。我死不要緊,可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殺自己的親人、朋友,還有那麼無辜的人!”
“夠了!你這是在狡辯!”她氣衝衝地打斷道,聲音變成發狂似的怒吼,“你違背了你的誓言!我說過,天不懲罰你,我也不會放過你!”
我恐懼地向後步步退去,她眼中射出一道寒光,明顯感覺不妙,第一個反應就是撒腿便跑,她飛速地衝過來,一個轉身與我相對而立,發狠地說:“你還想逃?!”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鑫兒……鑫兒!你聽我說,我真的是逼不得已的!”這時的我早已嚇得魂不附體,連說話聲都在顫唞。
“拿命來吧!”她怒吼一聲,猛然伸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這時,每個人的本能反應當然都是想扒開另一個人的手,而我卻沒有這麼做,隻是閉上雙眼,靜靜地等待窒息身亡的那一刻,也許是突然間覺得內疚吧!不到幾秒鍾的時間,我已經感覺全身血管擴張到快爆裂一般,呼吸急促,原來被掐死的滋味真的很難受!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是:我剩下最後一口氣時,她突然間鬆開了雙手,讓我感覺到了呼吸,不斷地幹咳起來,由於體力不支,癱倒在地上。我抬起頭用異樣的眼神望著她,“鑫兒,你為什麼不殺我?”
她突然間表情變得很複雜,臉上的笑容怪異,我無法想象她的心裏到底在想著什麼,隻是有種莫名的恐懼讓我很不安穩,她一定在盤算著什麼,為什麼她還在沉默?周圍的寂靜讓我感受到比死更恐怖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