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彎腰收拾時,蘇莫已經站在廚房門口,靜靜地看著她做事。
郝心晴總算在消毒櫃裏翻到一隻瓷器杯,小心地倒好水,抬頭隻見他就在門口。心驚之下,杯子晃動,開水濺出。
蘇莫搶先一步,奪走杯子,目光掃向她的手背。她後知後覺地發現手背紅了,很痛。
郝心晴手垂下,躲在腰側,“沒什麼。”
蘇莫走進隔壁的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隻牙膏,“伸手。”
“真的沒什麼。”
蘇莫站在對麵,看著她的眼睛,也不出聲,一直看著。
郝心晴挺不住了,手乖乖地伸出。
蘇莫擠出一團牙膏,覆在她手背,食指慢慢地揉勻,冰涼的觸♪感蔓延到到心裏。
感覺很怪異,郝心晴連忙縮手,退後一步。
趁蘇莫洗手的空檔,她去了客廳,心裏還有點別扭。自小到大,對於異性的肢體接觸,她總有一種抗拒感。也因如此,她大四下學期才談了一場遲來的戀愛。畢業後,她回到本市工作,男友在校碩博連讀,經過三年的鴻雁傳書,上個月,分手了。
她最近狂吃零食有一大半原因,就是因為他。失戀總是鬱悶的。更鬱悶的是聽說他已經有了新女友,和他同班。。
接到他分手的郵件時,郝心晴回了他三個字:你去屎。每天照舊上班,逛街,上網。唯一的變化,就是拚命地吃零食,短短半個月就胖了五六斤,原本豐潤的身體愈發豐滿了,就連小肚腩都出來了。
李萍看出了她的變化,問出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後,,雷厲風行地給她安排了兩場相親。
這比說教還令人心煩。她,根本就沒心情去開始另一段感情。
她才不過二十五歲,在母親的眼裏已經屬於危險的年齡。國人在許多問題上意見紛紜,唯獨在婚姻大事上觀念是出奇的統一。有個觀點很盛行,女人隻要過了二十五歲,就不值錢了。
郝心晴伸手撫摸自己的臉,滑嫩滑嫩的,怎麼就不值錢了?鬱悶的她翻出零食,再度開始狂吃。
蘇莫出來的時候,就見她嘴裏鼓鼓囔囔的,大塑料袋口敞開著。
郝心晴遲鈍地發現蘇莫就站在自己麵前,趕忙咽下薯片,抬起手背擦去嘴巴的碎屑。
蘇莫笑了,嘴角分外柔和。
郝心晴有點發傻地瞅著他。難怪很多人都說蘇莫長得英俊,怎麼她以前就沒發現呢。
蘇莫彎腰抽出一張紙巾,“擦擦。”
郝心晴接過後,發現手背的牙膏凝結後縱橫交錯,嘴巴有點輕微的痛,用紙一抹,白紙上綠色的粉狀顆粒一大片。天啊,她剛剛就是用這隻沾滿了牙膏的手去擦嘴巴的。
郝心晴低頭用力地擦嘴,借以掩飾自己的狼藉。
蘇莫落座在她對麵,“再擦,嘴皮要破了。
“沒事,我嘴唇挺厚的。”她答地很快。說完,才暈死了,自己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蘇莫伸手奪去她的紙巾,扔進垃圾桶。
郝心晴驟然發現,蘇莫的舉動似乎過於親密了。就算年少交情不錯,可隔著這麼多年的距離,以他的為人,應該彬彬有禮對待她才對。
“喝水,喝水。”她熱情地說。
蘇莫舉起水杯,喝得很快,卻不難看,甚至可以說是好看。郝心晴頓時慚愧不已。作為一個女人,她輸了。
蘇莫握著杯子,“你爸媽呢?”
“去散步了。”郝心晴老實地回答。她父母每天都習慣晚飯後散步,沒有兩個小時是不會回家的。
“阿姨快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