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今天好像也提了那麼一嘴,說什麼那江清歌身上自有美玉傍身,又怎麼會瞧上她手裏那塊兒?還怪你害的她——”
突然想到自家妻主最不耐煩聽嬸子教訓的話,自己這一多嘴,說不定又要招打了!正想著,手一下子被抓住,男人另一隻手下意識的抬起來護住了頭,卻不防被江大桂摁住就親了個嘴兒——
“你這騷貨,今天可立了大功了!”
江大桂笑的嘴都要合不攏了,若不是昨兒個笑的狠了,實在還想大笑三聲!鳳姐身後的那女人可說的明白,無論哪個,隻要能找到江清歌身上一件綠玉鐲的線索,獎白銀百兩;若是能得手,不但有千兩白銀可拿,另有田莊一個、良田百頃奉上!
沒想到自己這一遭罪,倒得了這麼個發財的路子!
為了江清歌那塊玉藥,鳳姐可沒少下功夫,先是把她引到賭場裏,可那小妞也算有種,把身上的家當輸了個一幹二淨,愣著頂著挨了一頓又一頓毒打,竟是始終沒拿出那塊兒玉藥來;鳳姐無法,又使出了殺手鐧,把自己眼饞了好久的清倌兒都給了江清歌,結果卻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竟還是什麼也沒有套出來!
沒想到這發財的機會竟是這麼呼啦一下就砸到了自己頭上!
雖沒看清那神秘女子的樣貌,可看鳳姐對那女人恭敬的樣子,也必是身份尊貴的人,自己要是把鐲子從江清歌那裏弄了過來,也算立了一大功!不但可以發大財,說不定攀上那神秘貴人,能得個一官半職做做也不一定!嬸子雖是裏長,到時也得向我低頭!
男人看著江大桂時而笑的癲狂,時而凝眉苦思,時而如同犯了癲癇一樣嘴裏發出咯咯的聲音抖成一團,驚得端了東西跑到廚房就不敢出來了。
“阿嚏!”正看著身邊安安靜靜的躺著、睡的香甜的大小兩個男人樂的眉開眼笑的清歌打了個大大的噴嚏,狐疑的抬頭看了看外麵黑漆漆的夜空,“奶奶的,是哪個惦記上我了?”
清歌咕噥了一聲,小心的替因發汗而踢了被子的小竹掖了掖被角,捂著嘴打了個哈欠,也慢慢的闔上了眼睛,嘴角卻掛著一絲調皮的笑意,明天早上,要是一睜眼看到睡在自己旁邊,若塵一定會嚇壞吧?!
清歌絕沒有想到,受了極度驚嚇的那個卻不是若塵,竟反倒是自己??????
天剛拂曉,若塵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然後又習慣性的伸手撈住身旁的人兒——
下一刻,若塵的眼睛一下睜得溜圓,天啊!小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了?
若塵驚愕的眼睛慢慢下移,一下子定格在那張烏發披拂體型凸凹有致依稀有些熟悉的女人身形上,終於忍不住失聲驚呼,想都沒想的拎起床上的人甩手就扔了出去!
“啊——”整個江家屯子都被那一聲淒厲的慘呼聲驚醒,連正趴在地上熟睡的狗們都坐直身子支楞起耳朵驚惶的吠叫起來。
先是咣當一聲巨響,然後又是一聲熟悉的哀鳴,正把頭拚命的埋在被子裏的若塵“呼”一下就坐了起來,失態的看著洞開的屋門,自己剛才好像做了個噩夢,夢裏有一個看不清臉的女人爬上了自己的床!
好像自己隻是把夢裏的女人給扔出去了,可為什麼那響聲就在自家院裏?而且那樣的慘叫聲,自己聽的不錯的話,咋越聽越像是小姐的聲音?
難道,自己剛才不是做夢?!
一陣秋風呼的刮過,本是完好的兩扇房門呼閃閃的兩邊晃悠著,發出吱呀呀一陣呻吟,嗵的一聲摔倒了地上。
外麵的視野一下開闊起來,一個僅著白色中衣披頭散發呲牙咧嘴宛若女鬼樣的女子,正以標準的狗啃地的姿勢趴在地上!
若塵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咋越看越像自家小姐呢?!
清歌可憐的哀叫聲緊跟著傳了進來。
這世上還有比自己更倒黴的嗎?本來就是一身傷,這麼冷的天兒,大清早的竟被人從被窩裏拎著給扔了出去;這還不算,還是先撞爛了門,然後才從破洞裏掉到的院裏!
清歌捂著頭眼前金星直冒,隻覺頓時日月星辰,天河輪轉,大地晃晃悠悠,房屋翩躚起舞,整個人更是如同騰雲駕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