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漠視她的生命的女人。
我知道，她或許原本也曾善良，也曾仁慈，是弱肉強食的生活慢慢改變了她，環境使然，我不該太過苛刻，但是......一想起她對祝承徽的殘酷就忍不住顫唞和排斥。
熙澤敏銳地察覺了我的異常反應，關切道：“怎麼了？”
我趕緊笑笑：“沒什麼，就是......呃，聽你這樣一說，有點緊張。”
他目視我笑道：“怎麼，民諺說：醜婦怕見翁姑。莫非......”
我怒視他一眼，他失笑：“你美得很，自然不怕。”
我訕訕。他摟住我，安慰道：“母後賢良溫雅，寬厚和善，最是可親，你不必擔心害怕。況且，她早就知道你我之事，見了你隻會歡喜親厚。”
每個人都有數重身份，將最重要的做好已屬不易，我，實在無法苛求人家太多。作為母親，她可親可敬，作為皇後，她決斷明晰，這就很不容易了。
我連連點頭道：“皇後很好，我知道。”
他刮我鼻子一下調笑道：
“你又是如何得知？”
我真誠道：“能把孩子教育得這麼好，做母親的又怎麼可能會差？”
他大笑：“你這張巧嘴，定會哄得母後天天開心。”
然後抱緊我，低聲道：“你覺得我很好？我真是歡喜不盡。”
我有點神遊天外。
他扳過我的臉，細細端詳著，目光似乎能把人看穿。我強笑一下坦白道：“其實，我隻是很害怕皇宮。那裏，外麵看起來是這個世間最顯赫最尊貴的所在，但實際上，裏麵藏了太多不能為外人知曉的秘密，不能在陽光下出現的罪惡。後宮，更是個步步陷阱的地方，權勢地位，榮華富貴，吸引了太多人為它犯下罪孽。”
他麵色一僵，許久方才問道：“朝堂上，宮闈中的險惡，你了解多少？”
我想了想，撇撇嘴道：“沒有多少，但也不是全然不知。”
他又一揚眉。我輕歎一聲，向他簡單說明了一下什麼是曆史題材電視劇，什麼是宮鬥小說。他直直盯著我，麵色變幻數次，似欲言又止。
我直覺此事肯定不會那麼簡單，回視著他直截了當問道：“你肯定還有什麼瞞著我，說吧。剛才我已經說過，無論什麼我都會和你一起分擔。而且我覺得，還是讓我知道更好。因為稀裏糊塗更危險。”
熙澤微一沉吟，低頭道：“當日界河邊，太子煊說過許多不堪之語......”
他小心看了一下我的麵色，木然道：“被有心之人四處散布......”
我的麵色紅白交替，心中氣憤，難堪，緊緊咬住下唇。見他不再言語，蒼白了臉問：“是什麼時候的事？哼哼，是啊，傳到皇上和皇後耳中，自然是傷後時機更好！”
心中紛亂，總覺得這些事情似乎比想象中更為複雜。我簡單的大腦從沒處理過這樣冗雜的問題，太陽穴突突跳痛，似乎有點死機的先兆。
我晃晃腦袋，正在混亂，熙澤修長的手指撫上我的額角，一邊輕輕揉按一邊問道：“你，怕嗎？”
我看著他，突然腦中一陣清明：言官！既然流言已經四散開來，言官會怎麼說？！這些流言肯定被精心處理加工過！我幾乎能夠想見具體內容！這對於皇室來說，是個絕大的醜聞，憶起夢中，當初熙澤不娶妻妾，太子之位都幾乎產生動搖，如今......他們得知堂堂南越太子，竟要娶一個與北狄太子關係曖昧不明的女子，北狄太子還追到界河邊，幾乎掀起兩國紛爭......
猶記夢中，似乎皇後說過，有人覬覦太子之位，正在伺機蠢蠢欲動。我的心一涼：若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