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瑜慢慢提起掌心的身體,看著她騰空,看著她臉色漸漸黑沉,手下一鬆,又一次笑意滿滿的俯視她的狼狽,笑道:“宸嬅身後的人不用說我們都知道是誰,隻是皓不願見手足相殘罷了,可是我卻不願意了,在此之前,我曾立誓今生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他,拆散我們,對於心存芥蒂的人,對於滿懷仇恨的心,他舍不得出手,我會替他剖開他們的心,讓他們看一看心髒在手中跳動的模樣,看著它被挖開取下心頭血的痛苦,哈哈哈,我不會殺你,因為死太容易了。生不如死,才更有趣。”

筱琦臉色漸漸變得蒼白,幾乎是目瞪口呆的看著沈靜瑜一張一合的嘴唇,又聽著跟她笑容截然相反的話,一種莫名的驚悚在胸口翻騰,眼前這個笑的如同春風溫柔拂麵的女人,話裏狠毒讓人咋舌的女人,真的是那一年被風光抬入王府並親切的喚過她一句姐姐的女孩嗎?為什麼見她如此純淨的一張臉下吐出的一言一句卻是如此的血淋淋?

“你、你們想做什麼?”筱琦愣了愣,突然發現貼在自己臉頰上的冰冷刀刃,一時間,慌了心神。

沈靜瑜手執著南宮懿送給她的那份小小新婚賀禮,輕輕的把匕首緊貼著筱琦白白淨淨的右臉,撇去左臉不小心被她刺破的傷口,聞著空氣裏隱隱飄來的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平靜無波的雙眸不由自主的浮上了點點猩紅。

筱琦心底震驚,卻又不敢動彈,隻得不知所措的盯著沈靜瑜手中的刀刃,寒氣透骨肌膚滲入心口,她身體僵硬的坐在地上,呼吸漸漸沉重。

沈靜瑜嘴角微微上揚,舉著匕首的手越來越不自然的顫唞,最後,勾出了一條血珠,“你應該不知道這把匕首是什麼來頭吧。”

筱琦心驚,依舊不敢動一下。

沈靜瑜冷笑,“這是南宮懿送給我的,說是防身用必備之品,他好像告訴我這把匕首有個很可怕的傳說,一定要小心見血,因為這玩意兒一旦劃破了傷口,便是終生不愈。”

“……”筱琦大驚,雙眼狠狠的瞪大,心底的慌是前所未有的,她幾乎已經感覺到刀刃深深的刺進了她的肌膚中。

“你不是說你自認為不比我差嗎?那可怎麼辦?作為一個人嫉妒之心或者防人之心都是不可少的。你可懂我的意⑦

銀麵男人卻是見勢手掌,並仰頭大笑三聲,輕步躍上屋簷,“今日本門主本就不是來取你的命的,暫且讓你多活幾日。”

話音一落,府外的一眾黑衣人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連漫天騰飛的落葉也一並卷走,隻留下空地前白衣飄飄的身影獨站,他抬頭,遲遲不動的望著銀麵男人離開的方向,那裏好似是自己每一日都要踏過的路線。

青兒站在一旁,指甲陷入皮肉中,她不是沒見過沈靜瑜對人的狠毒,可是今日的慘狀,她似乎是從未遇見過,那畫麵,任憑定力再強大的自己都有一種想吐的衝動,而執刀者卻是麵不改色的繼續欣賞著自己的作品,甚至竟從她炙熱的目光中看出了……喜愛?

“把她帶下去吧,皓也應該快回來了。”沈靜瑜擦了擦手,把匕首放回袖中,掩嘴遮蓋了一下那股久久散不出的血腥味。

青兒皺眉,拿著紗巾蒙上昏迷過去的筱琦,扛起她,轉身一躍消失不見。

軒轅皓收回神色,想起剛剛那聲吼叫,心底有些泛著味道的趕回府,偌大的院子,卻不見一人。

“瑜兒。”他試探性的叫了一聲,依然沒有一人回話。

“七弟。”軒轅玥從正廳的屋簷上縱身而下,表情有些凝重。

軒轅皓本打算回房去看看,卻被叫住,回頭見到來人,更是緊了緊眉宇,“四哥來的可真是及時啊,如若七弟我武功不濟那麼一點點,恐怕你就可以等著為我收屍了。”

“我一早就來了,當然並不想打擾你們夫妻二人的自顧演戲了。”軒轅玥笑的很勉強。

軒轅皓則是充耳不聞,急急朝著寢房方向走去。

“等一下七弟。”軒轅玥拉住他,猶豫了片刻,開口道:“剛剛那一幕,我看見了。”

“什麼一幕?”軒轅皓想了想,道;“是瑜兒的事?”

“嗯。”軒轅玥點頭,卻又再次恢複沉默。

“也對,我正想去問問剛剛怎麼回事,四哥倒是說說筱琦為什麼突然間——”

“瑜兒好像有點不對勁。”軒轅玥吞吞吐吐的開了口,果真見到軒轅皓一臉的不相信。

軒轅皓苦笑,“我倒覺得你有點不對勁,是不是跟聹宇又吵架了?”

“七弟,你聽我說,瑜兒真的不對勁。”軒轅玥四下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