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安靜的坐在樂器前,抬起琴蓋,試了試音調。

季聹宇打趣的看著沈靜瑜端坐在前,指尖輕觸那黑白物塊上,輕輕一點,一聲清脆的,前所未聞的聲音飄蕩而起,有些脆,有些啞,彷佛每一個黑白物塊上飄出的聲音都有所不同,一時好奇,他忍不住的探出頭,仔細的留意著沈靜瑜指下的樂動。

沈靜瑜半頃玉睫,感受著指尖下流動的樂府,好久未曾感受的感覺,有種別離惆悵,又有種淡淡的欣喜。

有一天,我發現自憐資格都已沒有

隻剩下不知疲倦的肩膀

擔負著簡單的滿足

有一天,開始從平淡日子感受快樂

看到了明明白白的遠方

我要的幸福

我要穩穩的幸福

能抵擋末日的殘酷

在不安的深夜

能有個歸宿

我要穩穩的幸福

能用雙手去碰觸

每次伸手入懷中

有你的溫度

熟悉的聲音依舊飄蕩在耳畔,似曾相識的音律,指尖輕觸的起伏,太過美妙,好久好久未曾這般幸福,沈靜瑜覺得自己渾身細胞都在跳動,包括著那隱隱泛白的發絲。

“瑜兒,快停下。”季聹宇驚慌的打斷沈靜瑜彈琴的舉動,將她脫開數步,顫唞的伸著手指向那黑黑的龐然大物,“這東西也有魔性?”

“嗯?”沈靜瑜愣了愣,這才發覺自己星星斑斑點點蒼白的發絲,忍不住的掩嘴一笑,“是我自己太激動了,嗬嗬。”

“那東西是什麼?瑜兒認識那東西?”季聹宇警覺的上前兩步,伸出一指輕輕的戳了戳那黑黑的物體,很硬的殼,好像不是木頭所製。

“也算是認識,以前在書上看見了那麼兩次,純屬碰巧,碰巧而已。”沈靜瑜解釋的含糊,傻傻笑了。欲蓋彌彰中。

嶽藺姍似乎還未回神,那與箏截然相反的味道還徘徊在腦袋裏,還有那清脆柔柔的歌聲依舊不斷的循環在耳畔,曲子很美,聲音很美,一切虛虛實實的都很美。

“辰王妃快說說剛剛的曲子真的是這東西發出來的?”她激動的拉著沈靜瑜的手,有些抑製不住興奮的纏著她。

沈靜瑜點點頭,“琪王妃倒是可以明說這東西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嗎?”

“其實這真的是我從外商手裏購來的,不過手段有些殘忍,嗬嗬。”嶽藺姍裝傻一笑。

“手段?你搶來的?”沈靜瑜輕咳一聲,這官官相護強搶百姓東西也不是並無所見,隻是這琪王妃竟搶了一架自己根本就不懂的樂器回來?

“那是一個女人,好像本事挺不錯的,不過就是有點點清高,她在翰國的京城裏建了一座樂坊,裏麵的東西太過奇特,樂器很另類,裏麵的姑娘小倌兒一個比一個水靈,不過人家店外立著牌坊,所有樂手賣藝不賣身,隻供大家享受音樂罷了。”

“還有這種地方?在翰國?”沈靜瑜淡淡一笑,“不知琪王妃還搶了什麼回來?”

“東西倒隻搶了這一樣,不過那裏麵的小倌兒倒搶了一個回來。”嶽藺姍眼神飄忽不定,笑的有些勉強。

“搶人了啊,你就不擔心五爺生氣吃醋?”沈靜瑜試探著問了一句。

嶽藺姍傻笑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道:“其實那人是王爺搶的。”

“……”無語。

“……”沉默。

一時之間,偌大的院子隻有一股北風在蒼涼的吹拂,三人淩亂在這午後炙熱的陽光中。

“五爺原來還有這癖好,嗬嗬,我算是見勢到了皇家男兒一個個的惡趣味口味啊,真是一個比一個重口。”沈靜瑜看了看嶽藺姍,又看了看季聹宇,幸好她家皓皓是最正常的,否則這皇室男兒一個個就全部淪陷了,一個成魔一天到晚想著跟兄弟們同歸於盡,一個另類癖好喜歡男人,一個帶著老婆搶人搶物,她沈靜瑜心中突然有一種悲涼的滋味,難怪當年順治爺爺會爆出那麼一段辛酸的血淚史啊。

“辰王妃、奕王妃,你們可得替我保密啊,那小倌兒其實不是別人,就是那家樂坊的弟弟,長的挺平凡的,不過聽說她姐姐很厲害,傳言在翰國京城,無人不曉他們姐弟二人的事跡,一出出奇裝異服秀,還有那什麼音樂劇?搞不清楚是什麼東西,不過聽看過的人說很新奇,特別是音樂,基本都是我們沒聽到過的,看吧,這樂器就是我們搶過來的其中之一。”

“那人有沒有說自己是從什麼地方來的?”沈靜瑜心底有些些揣測,能識得這樂器的人恐怕會是跟自己來自同一個空間,也有可能她們是一同、一同穿越而來的?沈靜瑜不禁為自己心底的揣測冒出了一個冷汗,這鳩占鵲巢的事跡還真是比比皆是啊。

嶽藺姍捏了捏自己的下頷,回憶了一下那日初見那女人的點點滴滴,突然驚叫了一聲,“她好像說過自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說的話也是顛三倒四的,不時還冒出一兩句詩詞出來,而她設的入園相見破三關可聽她肺腑之言幾乎倒現在沒有一人過關,詞句太難,樂器也不懂,還有那啥破歌詞,要哼出來才行,一關比一關變態,引得眾人皆無緣一見,無奈之下,我和小晨晨就搶了她弟弟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