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風從側麵而來,沈靜瑜頓了頓,不急不慢的劍尖而指。
手腕上傳來輕微的刺痛,沈靜瑜知道那人抓住了自己的手,任憑他打下自己手上的劍,側身而過,從拿到詭異的身影前掠閃,袖中藏匿已久的匕首滑落而出,匕首見光,一抹血紅傾灑而出。
“咚。”男人跌倒,胸`前血洞汩汩流血,須臾,便染紅了一地。
“沒用的廢物。”軒轅麟斥罵,卻是一動不動的原地駐望。
沈靜瑜咬了咬唇,突然間發覺小腹處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像似有隻手一拳打過了腹部,一股痛意揪扯著。
見她臉色微微泛白,軒轅皓驚慌失措的拉住她的手,輕聲問了句:“怎麼了?”
沈靜瑜搖搖頭,“青兒,把藥給皓。”
青兒從袖間掏出一個玉瓶,倒出一粒白色藥丸。
軒轅皓拿過直接吞下,運用內力催化藥丸藥性,他現在必須馬上恢複正常,他的瑜兒好像受傷了。
軒轅麟沒有動彈,他是害怕那把劍,那長達半年的療傷,他不是沒有見識過那東西的厲害,心裏些許忌憚著。
“啊!”沈靜瑜忍受不了突然加劇的疼痛,一口呻[yín]脫口而出,手中的劍也順著手脫落,整個人都顫唞著,雙手死死的抵住劇痛的小腹,瞬間汗濕幾重。
“瑜兒,怎麼了?”軒轅皓驚慌失措的抱緊冷汗涔涔的她,見她麵如白紙,心底更是恐慌不已。
沈靜瑜虛弱的搖著頭,抵抗者體內湧起的痛楚,咬唇不放,不能再痛出聲了,可是肚子好痛,真的好痛。
“快,去把聹宇帶過來。”軒轅皓對著身後同樣方寸大亂的晴兒呼了一句,話音一落,青兒匆匆躍上屋簷。
軒轅麟見狀,趁機拔劍而去。隻待他們失神那一刻,他的劍便有把握刺進兩人的胸膛。
軒轅皓眸色一動,寒峻的冷從臉上張狂而起,誰傷她一分,他必十倍奉還。他順手拿起地上掉落的赤金劍,擁著沈靜瑜,映上迎麵而來的殺氣。
“你該死。”軒轅皓落下這一句,手中傳來一陣熟悉的粘稠液體,還有那陣陣作嘔的血腥味。
赤金劍從軒轅麟的胸`前穿心而過,血液瞬間濺濕了他的手,他的臉,他的衣,而他的瑜兒完好無損的躺在他懷裏,安然無恙。
“為什麼……為……什麼……輸的……還是……我?”軒轅麟口中湧出紅紅的血液,意識不定,胸`前的血洞好似那深不見底的黑洞,看見了自己的曾經,看見了自己那不甘的一生。
軒轅麟倒在了冰冷的地上,目光渙散,對視著那刺眼的光,手,慢慢的伸出,似乎映上了某道影子,是她嗎?那個被自己逼死的女人嘛?
原來到最後,自己想的人,終究還是她?
琦兒,你來接我了?那我最後相信你一次,可好?我們一起走,可好?
“為何會是這樣?為何會是這樣兄弟相殘?”太後悲愴的對上天空,眼淚奪眶,卻止不住的問著蒼天。
青兒不言不語,提著季聹宇便朝別院提氣而去,驚得身後的軒轅玥心底一驚,連忙跟上。
入眼便見軒轅皓緊緊的抱著懷裏痛的麵無血色的丫頭,還有那身下暈染開的一片血,有些刺眼,特別是在這麼清冷的空氣裏,更顯冷漠。
“怎麼回事?”季聹宇錯愕的瞪著那裙下流出的血,因為紅衣的遮蓋,似乎避去了更奪目的紅。
軒轅皓身體顫唞的抱著她,聲音更是顫唞的語無倫次,“剛剛她喊痛,很痛,對,肚子痛。”
季聹宇一驚,急忙蹲下三指扣上,頓時,麵色劇變,“快,找個幹淨的房間,這是小產的跡象。”
“小……小產?”軒轅玥站在一旁驚道,“瑜兒懷孕了?”
“……”軒轅皓對上他質疑的目光,她懷孕了?
季聹宇見呆滯的兩人,自顧自的打橫抱起昏迷過去的沈靜瑜,就著最近的一間宮殿將她安置在內。
宮人連忙端水送藥,途中一個個不知所措的看著殿外頹廢倒在地上狼狽不堪的辰王,還有那自始至終都選擇閉嘴不言的奕王,深知此時宮內住著的女人對二人有何重要,眾人更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季聹宇金針過穴,獨自待在這間宮殿整整三個時辰,直到華燈初上,直到殿外傳來皇上駕崩的悲愴哭泣。
“咯吱。”季聹宇疲憊的從殿內走出,撐了撐旁邊的玉柱,盡力的穩住自己顫唞的雙腳。
軒轅皓聞聲,倉惶的起身跑向他,抓住他的手臂,慌亂的問道:“怎麼樣了?瑜兒和孩子沒事吧?”
季聹宇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道:“幸好瑜兒有內力護著,所幸沒有小產,否則以她當初流產的身子這次再小產,以後想要孩子,恐防比我懷上還難。”
“這就好,這就好。”軒轅皓破涕而笑。
“你們兩個也太大意了,這段日子明知有敵人在暗還不知節欲,鬧出這種事,還害得瑜兒受此傷害,你自己好好的疼去吧。”季聹宇冷言道。
軒轅皓連連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好好的疼愛她的,這次,這次一定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