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皓大笑,“所以你們還是出兵吧。”

“你果然腦子有病,本皇子好不容易勸的父皇不起兵了,你倒是求之不得我們跟你們開戰是吧。”南宮懿鄙夷的瞪著笑靨如花的他,怎麼突然覺得後背陣陣發涼啊。

軒轅皓負手而立,夜風撩起衣擺,他抬頭望天道:“這一次還是辛苦你回去再全勸一下你父皇,請他讓你帶兵如何?”

“……”南宮懿默言,“你是變著法兒讓我熵國借兵給你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

“離國現在大概都知道熵國對離國獅子大開口不肯和戰,如今,你們出戰入了兩國聯軍大營,怎麼看都比讓我單獨殺入敵營來的更簡單。”

“不僅借兵,還讓本皇子身先士卒入敵營?辰王殿下,您老人家還真是會借刀殺人啊。”南宮懿轉身離開,此話多聽無益,還覺得費腦子了。

“想必你也聽說了,瑜兒有孕了,無論如何,這種情況下,我如何離開,南宮,你不是說你是兄長會好好照顧瑜兒的嗎?那現在就請你照顧一下你的小侄子吧,他們離不開我。”

南宮懿腳下一滯,狠狠的咬住自己的下唇,想要邁腳離開,可是卻提不起那重如千斤的雙腳。

“瑜兒經過昨日一戰,身體太差,體內魔性還殘留著,武功也漸漸的散去了,尚穆前輩曾說過不過半年,她便會成為一個毫無武功,毫無內力的廢人,那時孕期漸大,她會很辛苦的,如若期間出了一點點差錯,不僅孩子會受傷,連她都會受到傷害,就當我拜托你了。”軒轅皓收回目光,暗沉的眸映上南宮懿不肯動彈的背影,最終,化為點點期許。

南宮懿遲疑片刻,長歎一聲,“認識你們兩個,真是本皇子這輩子犯得最大的錯事,說吧,還要本皇子做什麼苦差事?”

見他妥協,軒轅皓也長長的舒心了,把密信放入南宮懿手中,“把這封信交給你父皇,他看完後必定會借兵,而且名義上會隨你攻打離國。”

“有這麼便宜的事?”南宮懿將信將疑。

“今日文官說了一句很對的話,如今時局,利不待我,離國民心因先皇突然駕崩本是打亂,又攪上了血染深宮的傳言,三國使臣皆死在宮內,無論如何,以訛傳訛,如此下去,必定是民心不穩,禍國之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所以你打算利誘我父皇?”南宮懿掂量掂量了這封密信的重量,想必一定是沉甸甸的。

軒轅皓沉色未言,淡然看著他。

南宮懿歎了口氣,“七日內必定傳出回音。”

“如此便拜托了。”

“瞧你客氣的,本皇子都有點擔心你是不是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軒轅皓了。”南宮懿提起縱聲躍上屋簷,趁著夜色消失不見。

空曠的宮苑下,隻剩一人遙望夜空,漸漸的,月亮裏變化出一道笑顏,小臉粉紅粉紅,小嘴微微嘟起,兩眼委屈的水靈靈閃耀,突然之間,他發現自己好像特別特別想見這個小丫頭了。

“瑜兒!”

走到秦安宮前未見掌燈,一時心急,軒轅皓不知所措的推開宮門,卻見殿內燈火通明,而殿內穿梭的幾道聲音來來回回的閃現,忽然間,一聲驚吼傳出。

他心底抽緊,剛剛那一聲如果沒有聽錯,不,不可能會聽錯,是她的瑜兒。

“瑜兒怎麼了?”軒轅皓錯愕的站在殿外,眉頭輕挑,接下來的話堵死在喉嚨中。

殿內七八人,宮女內侍皆在,不過,他們圍坐一團,一個個盯著桌子上,不時冒出一兩句哭喊,有得意的,又有哭喪著的。

軒轅皓不明所以,悄聲走進,入目赫然一驚。

沈靜瑜抬起頭,目光兩兩相接,慌亂的捂住自己被畫成烏龜模型的五官,喊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軒轅皓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那一桌子的淩亂,還有那亂七八糟的筆墨橫灑,所過之處,麵前的宮人一個個臉上皆是墨汁,連平日裏最注重儀表的季聹宇也絲毫不曾幸免。

季聹宇尷尬的側過身子,舉目望向屋梁,故作沒有看見他。

“今日秦安宮怎麼這麼安靜啊?七弟,是不是聹宇還在這裏?”軒轅玥疑慮的穿過院子,警覺的注視著四周詭異的氣氛,怎麼沒有一個掌燈的人了?

入殿,氣氛更是沉重,他驚異的瞧見人群裏臉色漲紅的某人,還有他那臉上七彩的斑斕,忍不住的掩嘴一笑。

“這是怎麼回事?”軒轅皓拿著手絹替她擦淨臉上的墨汁,皺了皺眉。

沈靜瑜嘟了嘟嘴,笑道:“無聊嘛,就跟他們鬧著玩。”

“玩?你不知道你現在——”

“我是坐著的,更何況我們隻是打牌而已,不用出體力的,隻需要點點腦力而已。”沈靜瑜急忙解釋,還擔心他不相信,將自己手裏的紙牌搖晃在他眼前。

軒轅皓接過看了兩眼,丟在一旁,“你現在應該躺在床上,更何況跟宮人鬧成一團,如若不小心跌倒受傷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