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嬅愕然,身體靠後移動,卻發覺自己雙腳被什麼東西纏繞,動彈不得。

“我不會殺你,你最好求神拜佛祈求瑜兒和孩子沒事,否則——”軒轅皓話音未落,身後還在燃燒的屋舍轟然一倒,掀起一陣陣塵煙蔓延。

宸嬅瞪著眼,不敢置信的看著突然出現的軒轅皓,那隻是一眨眼的時間,她身邊的數十便人一個個氣絕在地,她甚至都沒有看見這個人的出手,彷佛隻隱隱的看見一隻手,不,千百隻手拿著各種武器像是屠夫一般將所有人宰殺在地,血流成河。

“王爺。”青兒停下雙腳,跪倒在地,“屬下失職。”

“別說了。”軒轅皓緊緊的抱著懷裏失去溫度的身體,靠在她的身邊,緊緊的護著她微弱的心脈,“沒事的,瑜兒,是皓來遲了,不會有事的。”

“王爺——”陳毅看著跨步離開的背影,撐著重傷的身體,一步步跟上前。

青兒跟在他身後,猶豫後上前扶住他,“我替你先包紮傷口。”

陳毅愣了愣,索性坐在地上,的確,撐著這樣的身體是無論如何也追不上主子們的,甚至還會拖累他們。

青兒雙手顫唞的扯開他胸`前的血口,將止血散灑在傷口處,可是一整瓶藥粉灑下卻是如同石沉大海,血依舊止不住的往外湧。

“青兒,別怕,沒傷到心脈。”陳毅抓住她連連發抖的手,撤下衣角,狠狠的擠壓在傷口處。

“不要。”青兒忍不住的眼眶溼潤,搖頭:“不要,這樣會很痛的。”

“可是這是最快的止血方法,青兒,別管我,快去看看王妃吧,她傷的比我重。還有小主子,小主子如果保不住,該怎麼辦?”陳毅自顧自的說著,卻未曾發覺自己越來越無力的聲音,還有那已接近昏厥的身體。

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他隻覺得自己的嘴邊動了動,甚至連自己都不記得自己說了些什麼,隻是迷糊中看見了青兒那一雙清澈的眸顫了顫,然後,點了點頭。

火光恢複了寧靜,夜色也恢複了入場,月光依舊是那麼沒有溫度,恰如今夜的一場火,看著暖,其實很冷很冷,冷到每個人的心上都深深的印上的一道痕跡。

離著軍營最近的一個鎮子是在十裏外的原鄉鎮,鎮子上的人也已經戰亂到此早已是走的七七八八,簡陋的地方,沒有人的寂靜,夜風淒涼,人聲蒼涼。

“瑜兒,不會有事的,撐住,撐住。”軒轅皓一路上不知自己重複了多少遍這樣的話,身體在顫唞,雙腳已經不聽使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夜晚的鎮子很是安靜,漫長的一條街道冷冷清清,偶爾夜風吹過街道上那廢棄的紙屑,隨著月光的衍射,掉落在來人的腳前。

“王爺,軍醫們已經在客棧內等候了。”薛禮遠遠的瞧著街角走來的身影,驚慌的跑上前。

軒轅皓繞過他,直直奔入客棧。

軍醫不敢怠慢,急忙問診,三指扣上,心底陣陣驚慌失措。

“怎麼樣?傷勢如何?”軒轅皓雙手止不住的發抖,整個人都頹廢的站在床邊,他害怕了,害怕在那些庸醫嘴裏吐出無治兩個字,他甚至都已經感覺自己的身體散發的殺氣,隻要他們說出了那兩個字,他的身體會本能的一掌打死在場的所有人。

明明說好要放在眼前的?為什麼要把她一個人丟在那個村子裏?

明明說好每晚要回來陪伴的,為什麼要一整夜的不出現?

明明看見火光就立刻趕來的,為什麼卻偏偏的遲了一步?

如果可以,他願意再一次,再一次,再再一次的違抗軍令也不願意看見她受到傷害。

瑜兒,別說了可好?皓知錯了,以後絕對不會把你孤獨的丟開,天大地大,哪怕江山易主,與我何幹?

我軒轅皓的心裏,隻想守著你沈靜瑜一人而已,為什麼要顧慮這麼多?為什麼要把天下蒼生放在你麵前?

天下如此大,而我的瑜兒卻隻有你一個啊……

“咯吱。”門扉敞開,一人走近。

“滾,本王說過誰也不見。”軒轅皓冷冷怒吼。

“連我也不見?”尚穆就這般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外,好似在等著屋內之人的回稟。

軒轅皓愣怵,驚愕的回過身,“前輩?”

“看來我來的這一趟還真是不虛此行啊。”尚穆走上前,站在床頭就這樣簡簡單單的看了兩眼便知她內傷嚴重。

軒轅皓失了神,急忙挪開身子,“請前輩救救瑜兒。”

尚穆苦笑,“似乎我每一次出現,不是你有事就是她出事了,是不是下次我離你們遠一點,你們兩個就能好好的活著?”

言罷,尚穆三指扣上,平心靜氣的把了把脈,不由自主的長歎一聲。

見他歎息,軒轅皓心神一緊,“前輩,能治嗎?”

“懷胎快月餘有半,胎兒不穩,內傷淤血在胸,心脈受損,情況不妙,更何況她身體太過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