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3 / 3)

夏溪嘴巴裏嚼著零食,沿路打聽,路人說,除了城樓,城中最高的那樓便是。陽光正足,夏溪眯縫著眼睛往高處望了望,確定的方位,晃晃的便去了。

到是到了,卻走進了後巷,夏溪仰起頭,這酒樓共三層,還真是高呢!拍拍懷裏的五十六兩銀子,夏溪底氣十足,怎麼說咱也得從正門光明正大地進去。轉身,夏溪往酒樓前麵繞去。

走到拐彎處,驀地一個人影竄了出來,險些撞到夏溪,幸虧她閃得快。那人隻是看了夏溪一眼,便往巷子深處奔去。夏溪鼻尖嗅了嗅,看著那人消失的背景微微蹙起眉頭,隨即又聳了聳肩,轉身繼續往前走去。

驀地,前麵小巷一扇木門開了,由裏麵走出一個人來。

夏溪眼睛一亮,“麟哥哥。”

司徒麟聞言一轉頭,看到一身男裝的夏溪怔了怔,隨即眼睛瞪大,“你、你……是溪、溪兒。”一身明顯不合身的下人衣服,腰間被她用布繩係上了,倒還算整齊,隻是腳下那雙繡花鞋怎麼看怎麼別扭,這一身打扮,男不男女不女,不倫不類,“你的衣服哪來的?”

“下人身上扒下來的。”

“扒、扒下來……”

“嗯,就是有點大了些。”

“……”

突然遠處傳來男子的聲音,腔調稍稍有些怪:“他應該是往這邊跑了。”

“快追。”

司徒麟臉色微微變了一下,“進來。”一把抓住夏溪的手臂,將其拉進了門內。門“吱呀”一聲合上了。

夏溪左右看了看,這裏原來是富海酒樓的後門,有個夥計看到司徒拉著一位少年進來,愣了一下,卻懂事的什麼也沒問。

司徒麟拉著夏溪左拐右拐,將她領到一間上房。又命夥計端上茶水點心。

“你先坐一會兒,我一會兒就回來。”說完便匆匆地走了。

夏溪跟他半句話都沒說上。原來做生意這麼忙啊!怪不得賺那麼多銀子呢!驀地想到自己懷中的銀子,聽說富海酒樓,有的一桌酒席要花上百兩銀子呢!天上飛的,地上跑的,無一不有。想著想著口水便流了下來,今天一定要吃個夠本,五十六兩一個人吃應該夠了,如果不夠,便亮出司徒夫人的身份,嘿嘿!

拿起一塊糕點放進嘴裏,便出了門。繞了兩圈,夏溪痛苦地發現她好像迷路了。將雙手背於身後,左望望,右瞧瞧,富海酒樓真不是一般的大啊!她的相公好有錢啊!

轉轉轉,繼續轉,驀地,夏溪小鼻頭嗅了嗅,臉上一喜,好香,是飯菜的香味,咦!不對,怎麼還有血腥味?夏溪沉思了一會兒,一縱身躍了過去。

夏溪決定趴在窗外偷窺,裏麵是一間很大的廂房,布置得很是典雅,屋子中間擺放著一個大大的圓桌,桌上布滿了豐盛的酒席,尤其看到司徒麟也坐在飯桌前,佳肴與美人相映。夏溪覺得口水快流出來了。

還有四人臉部輪廓特殊,像是異域來的人。而且麵相凶狠,嚇得坐在其對麵的兩個中年男子瑟瑟發抖。而司徒麟好像臉色也不怎麼好看。夏溪的眼睛一掃,看到桌下躺著一位雙眼暴突,頸間流血的死人,怪不得大家都沒心思吃飯呢!

“司徒公子,你怎麼說?”其中一位身材魁梧的男人,怪腔怪調地問道。

“呃!在下確實不知啊!”司徒麟解釋說。

“當真?”

“當然不知,在下隻是一介商人,其他事情真的一概不知啊!”

“哦,那就是他們騙我了?”

兩個中年男子立即站了起來,頭搖得像波浪鼓,“沒有,沒有,是小人親眼所見。”

另一人接著說:“對對,小人親眼看到他跟那人交頭接耳。”

“這、這……”被冤枉的司徒麟很激動,“你們,你們真是含血噴人,那人是我店裏的客人,我與客人交談,又有……”

“砰”的一聲,魁梧男人將酒杯擲於地上,冷聲道:“司徒公子,我的東西既然從你這裏丟的,自然要在你這裏找出來。”

“公子放心,在下已經竭力尋找。”司徒麟保證道。

“如果找不回呢?”

“呃!在下一定加倍賠償公子的損失。”

“隻怕你賠不起。”

“是東西總該有個價碼,在下以信譽保證,就算是傾家蕩產也會賠上公子的損失。”

“哼!加上你的命也不夠賠的。”另一位稍顯年輕的人殺氣騰騰地說道,腔調一樣怪異。

司徒麟立即噤聲,想起地上躺的夥計便是這個年輕人殺的,他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年輕人的目光又掃向另外兩個中年男子。

“撲通!”兩人嚇得跪在地上了,“公子,我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看到。”

“沒看到,你們剛才不是還看到……”

“我們看到了,看到了。”兩人又立即承認。

那個魁梧的男人,掃了屋內他們一眼,略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對著站在身側的兩名侍衛一使眼色。

司徒麟大駭,他們要殺人滅口!“救……”還未出口,那侍衛便衝到了近前,“命!”司徒麟閉上了眼睛。

咦!沒死,睜開眼睛,“溪、溪兒!”

夏溪不知何時站到了司徒麟身前,“喂,做人要厚道喔!殺人滅口是不對的。”

是啊!是啊!身後的司徒麟點頭同意,驀地想到,這丫頭也幹過這勾當。這些日子他到底走什麼黴運啊?竟遇這些殺人不眨眼的人。

而夏溪對麵的兩名侍衛,則一人一手抓著一隻繡花鞋,呆愣當場。適才,夏溪就是用它們做暗器阻止他們下手的。而此時的夏溪則是光著兩隻腳丫。兩手叉腰,成茶壺狀,“你們哪裏人啊?跑到漢人的地方撒野,膽子不小。”

兩侍衛扔掉手中的繡花鞋,怒吼了一聲,便直撲了過來。

夏溪微微一笑,迎上前去。仍然是讓人看不清的招式,五招未到,兩侍衛相繼痛呼一聲,跌倒在地。立即爬起,想要再戰,卻被那魁梧的男子擋住了。那人從上到下仔細打量夏溪,驀地,開口問道:“你跟血教是什麼關係?”

“血教?沒有關係。不打了嗎?”夏溪突然伸手抓起桌上一個雞腿,狠狠地咬了一口,餓死她了。

周圍的人都是一愣,那個年輕的人憤怒地道:“你……”卻被魁梧男人攔住了,“若在下沒有猜錯的話,你適才用的武功應該是血教獨門武功血殘手吧?

夏溪抬眼看他,又狠狠咬掉一塊雞肉,黑亮的眼睛掃視一下四周,又盯向他們。眼中毫不掩飾露出冰冷的殺意。現在有滅口心思的換成她了。

另外四個人自然感覺得到。夏溪的武功他們適才見了,而且就憑她呆在窗外良久,卻沒被他們察覺,就已經說明她的武功絕對在他們之上。血教的獨門功夫詭異狠辣,並不是以年齡定武功高低的,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兩邊就這樣靜靜對峙著。

“呃!”司徒麟突然往前走了一步,“那個,溪、溪兒……”

夏溪神色一緩,轉首對司徒麟笑道:“什麼啊?肚子好餓。”夏溪殺氣一泄。那四人也輕輕籲了口氣,往門口撤去。

那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突然頓住腳步,側首對司徒麟說道:“司徒老板,能否告知這女子與你是何關係?”

司徒麟得意地笑,“她是在下的拙妻。”怕了吧!

“他是女的?”那個年輕一些的驚呼一聲。

司徒麟原來得意的笑臉瞬間一滯,扭頭看了看夏溪這一身裝扮,有這樣的妻子,實在是……沒啥值得顯擺的。

那四人一走,夏溪霎時跌倒在地,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了,怎麼這時候失了武功啊!幸好把他們嚇走了。夏溪萬分慶幸,賊兮兮地一笑,

“溪兒,怎麼了?”司徒麟急忙將其扶起,“又頭暈?”

夏溪笑眯眯,“好餓啊!”司徒麟毫不排斥地將其抱起,笑話,這可是救命恩人。

出門喊來夥計,吩咐將他們將兩個暈倒的人用水潑醒,又打發人去報官。他簡單命令完後,抱著夏溪離開了酒樓。

夏溪隻記得被抱上了馬車,然後便暈乎乎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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