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姐姐?”
司徒麟默然。
夏溪立即變得無措起來,“那個……對不起……我沒想到姐姐會……你別怪她啊!”
“怎麼會,是我有錯再先,連累你受傷。這……也是我應得的。”
夏溪更加不好意思了,“我姐姐很好的,就是有時脾氣壞了些。她是好人。”
當然是好人,她隻是傷了他的腿,夏溪卻想要他的命。
“一定很痛吧!”夏溪難過地說。
“還、還好。”司徒麟神情平淡地說道。
夏溪慢慢站了起來,“我、我改主意了。”
又改!司徒麟膽戰心驚地看著她。
“那、那……你不許忘了我。”
能忘了才怪。
“還有,我死掉以後,你才可以娶妻生子。還、還有……算了,你還是忘了我好。我、我走了。”
“啊!”
夏溪慢慢地走到門口,司徒麟的心提到嗓子眼。夏溪又停住了,轉身。司徒麟眼一閉,慘了。
“我……”
“又改主意了?”司徒麟顫聲問。
“不,不是,我……我不知道什麼是喜歡,我隻是想每天都看到你,跟你說話就會很快樂。師父說,喜歡的東西要留在身邊,如果得不到就要毀去。我舍不得毀。姐姐說,真正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是舍不得傷害他的,我也舍不得傷你,看見你受傷,心口會痛。我想,我一定喜歡上你了……”
那要怎樣?
“我、我走了……”夏溪最後深深看了司徒麟一眼,轉身衝入雨中。這次她沒有再返回。
司徒麟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望著門外的大雨,天已經大亮了,一刻鍾過去了,兩刻鍾過去了,一個時辰過去了。司徒麟突然開口:“出來吧,她不會再回來了。”
此時,床鋪下麵傳來響動,稍刻工夫一個身影由床底爬了出來,正是司徒麟的弟弟司徒群,一頭一臉的灰,“大哥,下麵憋死我了。”
“總比被殺了強。”
“大哥,她不會再回來了,可以上藥了吧!再耽誤下去,你的腿就廢了。”
司徒麟點頭。
司徒群拿出藥膏,“不知道這藥是真還是假的?”
“自然是真的,若是假的,許夫人也不會將其留下了。”
司徒群蹲下身給哥哥上藥,有些憤憤不平,“若不是他,你的腿又怎麼會受傷?”
“苦肉計而已,看來許夫人說的都是真話,今天若非有這傷腿,隻怕命就保不住了。”
“哼!什麼義妹隻是性情古怪些,任性了些,我看那妖女喜怒無常,就是一個瘋子。”
英雄所見略同啊!司徒麟微微點頭,“算了,反正此事已經了結了。”
“當真?”
“許夫人既然如此保證,應該不會錯。”司徒麟沉思了一會兒說道。
“她可是收了我們足足五萬兩銀子呢!”
“銀子沒了可以再賺,氣什麼。”
“大哥,你到底還有什麼事瞞著我?”
“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
“大哥,你難道真甘心輸給了呂家?我們明明可以……”
“我自有打算。”司徒麟打斷弟弟的話,“你馬上就離開吧!按照原計劃帶著娘親去江南,那裏不是有我們兩間店鋪嗎?生意雖然小了點,但吃穿應該是夠了。我這邊處理完,就會趕過去。”
“大哥,我真不明白,明明我們有機會打贏呂家,你為什麼放棄,我們司徒家十多年的基業就這麼白白地拱手讓人,我、我不甘心。”
司徒麟笑了笑,“銀子沒了可以再賺,如果命丟了,可什麼都沒有了。”
“大哥,憑我們司徒家在官府的勢力,難道還怕了姓呂的不成?大哥明明是故意輸給姓呂的。大哥,你把實情告訴我好不好,別讓我在這幹著急啊!”
“等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輸給呂家的時候,我就會告訴你實情。”
司徒群生氣地將藥膏丟在一旁,“大哥自己上好了。”
司徒麟無奈地搖搖頭,拿起丟掉的藥膏,彎下身……
“還是我來吧!”司徒群一把搶過藥盒,自己的大哥,無論怎樣,他也是心痛的,再次蹲下身,“大哥,都說紅顏禍水,紅顏多薄命,可那都指的是女人啊!大哥怎麼也這麼倒黴?一開始,我還怪娘,為什麼不將我也生得像大哥那般俊美。現在,我倒是感激娘了。大哥,我看你還是把臉變醜些吧!若是再被哪個魔教的妖女看上,隻怕命就保不住了。”
司徒麟聽後,哈哈大笑,“那怎麼成!沒有這張臉皮,隻怕她早就下殺手了。”
“這麼說大哥是用美男計了?”
司徒麟微微笑,狡黠如狐狸。
“那妖女或許真的喜歡上大哥了,她臨走時不是也親口承認了嗎。”
司徒麟驀地斂住笑容,輕歎了一聲:“喜歡!表象而已。她真正喜歡的隻是這張臉皮吧!”
“哈嚏!”夏溪打個噴嚏,揉揉鼻子,“藥呢?拿來了嗎?”
“拿來了。”
“給他送去吧!”夏溪道。
“是。”
“等等。”夏溪突然叫住了正要離開的暗衛,“先不用去了。”有些苦惱地抓抓頭發。
“溪兒,上船了。”許夫人喊道。
“哦,來了。”夏溪上了船,坐在船頭歎氣。雨變小了些。反正衣服是濕的,她也不在意。
“溪兒,想什麼呢?”許夫人舉著油傘,走到夏溪身邊。
“姐,我、我想到一件事情。”
“什麼?”
“我又被他騙了。”夏溪很懊惱地說,“我當時就該猜出來的,他、他真是隻狐狸。”她仰首微微一笑,“漂亮的狐狸。”
許夫人微微鬆了口氣,“你不生氣就好。”
夏溪注視著江麵,許久,“姐,如果老天讓我在有生之年再遇見司徒麟,我一定把他留在身邊,生死都不放手……好香,是什麼?”夏溪的鼻子嗅了嗅,“咦!東坡肉。”
“剛剛做好,進去吃吧。”許夫人笑說,“等等,若是東坡肉與司徒麟隻能選其一,你選哪個?”
“嗯,考慮一下。”夏溪頑皮地說道,“不行了,肚子咕咕叫,我要去吃肉。”說著笑嘻嘻地跑進了船艙。
許夫人臉上的笑容慢慢淡去,有生之年,溪兒的有生之年也隻剩下短短的一年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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