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2 / 3)

“姐……”

“你想問什麼?”

夏溪猶猶豫豫了一會兒,“姐,那個張太守被抓起來了,那司徒麟會不會也被抓啊?”

許夫人歎了口氣說道:“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朝廷裏兩個派係,其中一方抓住了另一方的把柄,要把證據交給皇上。我不想讓朝廷的人有所察覺,這樣對你姐夫沒好處,所以沒讓他們再細查下去。”

“那司徒……”

“司徒麟!”許夫人冷笑一聲,“說白了,他也隻是一顆卒子而已。”想到夏溪因他險些喪命,便是一肚子的氣。

“那豈不是很危險。”

“放心,他可是一顆聰明的卒子,這幾年不是過得如魚得水嗎?生意越做越大。”

“那要沒收家產的事也是假的了?”

“真的。”

“啊!那他現在豈不是……”

“一無所有。”

夏溪立即就急了,“那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許夫人沒好氣地說。

“我、我、我……”夏溪一著急,竟然結巴起來,“我上次打賭,贏了五千兩銀票都藏在枕頭下麵了,豈不是都沒有了。我好不容易才攢那麼多。”

“……”

“不行,我要去看看,興許還沒被人發現呢!”

“溪、溪兒,你不擔心司徒麟?”

“擔心啊!我的銀票。”

許夫人徹底無語了。

夏溪冒雨騎了一夜的馬,天微微亮時,終於趕到郊外的一處農家小院,下了馬,按老規矩,夏溪圍著小院繞了一圈。準備繞第二圈的時候,前麵突然多出來一個人。

夏溪突然變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你怎麼來了?”記得已經把他打暈了啊。

“夫人有一句話讓我轉告給小姐。”

“啊!”原來姐姐發現她偷跑了,“姐姐說了什麼?”

“夫人說,小姐若真舍不得銀子,最該去的地方應該是被封查的司徒府,而非此處。”

“哦。”夏溪不好意思地用腳尖踢土。一下,兩下……

“夫人說,今日申時一刻在渡口等你。”

“哦。”眼前的人影消失了。

夏溪轉過身,隔著雨霧,仔細看著破舊的院門,隨即推門邁步走了進去。

看到突然間出現的夏溪,正在低頭吃飯的司徒麟微微一驚,“溪、溪兒……”

夏溪四下打量了一下,最後眸光落在司徒麟身上,“就你一個人?”

“呃,是。”

“下人呢?”

“遣散了。”

看著破舊但還算幹淨的屋子,夏溪一撇嘴,“你變成窮人了。”

“呃,還好了。”看著夏溪站在門口,渾身濕漉漉地滴著水,“那……我這有些幹淨的衣服,你要不要換一下?”

夏溪搖頭。

“你還沒吃飯吧?要不要吃一些?”

夏溪仍是搖頭。驀地她往前走了一步,“我是來殺你的。”

“啊!”司徒麟一驚,眸光不自覺地掃到那雙手,臉一下子白了,“那個,溪、溪兒……”

“可是我發現我下不了手。”夏溪又說道,“但是我又不甘心。”

司徒麟剛剛恢複一些血色的臉又變白了,“你、你……”

“從今往後,你不許再娶妻。”

“啊!”當和尚啊!

“你答應嗎?”

“答、答應。”

夏溪驀地笑了,“我死以後,你是可以娶的。”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禍害遺千年的。

“你心裏是不是在想,我會什麼時候死啊?”

“沒有。”司徒麟大聲否定。

夏溪笑了笑,眼中露出一絲哀傷,“很快的。”

司徒麟還是頭一次看到她露出這樣的表情,不禁一愣,“呃!許夫人說,你受了傷,我、我也沒想到會這樣。”明明是殺人不眨眼的妖女,竟然也會受傷,“我也是事後才得知,張愈已經被抓了。抱歉!”他抬起頭,直視夏溪,很誠懇地道歉。

被他一直視,夏溪臉竟然紅了,“你……我要走了,姐姐在等我。”

司徒麟看著她,微微點頭。

夏溪轉身便走,豈知走了兩步又停下了,猶豫半晌,又走了回來,臉上一副苦惱的樣子,抬眼看了司徒麟良久,“我改主意了。”

“啊!”

夏溪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一杯水,遞給司徒麟,“喝了它。”

“這……”什麼意思?

“你是我的,殺了你,我現在又舍不得,可是,我很快就要死了,我死了,你會忘了我。不如,你喝了它,它是我養的蠱毒,一隻公的,一隻母的。我吃一隻,你吃一隻。等我死了之後,你就可以陪我一起死了。這樣你就永遠是我的,也不會忘了我了。”

看著夏溪興奮的表情,司徒麟腦中出現兩個大字,“瘋子”。

“你還這麼小,怎麼會死呢?”司徒麟顫聲問。

“我得病了,應該還可以活一年吧!”

那他豈不是隻能再活一年?“溪兒,你得了什麼病?”要他看,瘋病還差不多。

“說了你也不會明白,你快喝。”說著將茶杯遞到司徒麟嘴前。

司徒麟低頭一看,茶杯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條蠕動的黑色蟲子,他忙深吸口氣,險些吐了。

“你不想喝?”

“不,不是。”這妖女純屬一瘋子。

司徒麟接過茶杯,驀地站了起來,從夏溪出現那刻起,他便是一直坐在椅子上,從未站起過,“哎呀!”一聲,司徒麟又跌坐在椅子上,茶杯更是脫了手。

“小心。”夏溪驀地俯下身,在茶杯落地之前的刹那,將其接住,不但茶杯完好無損,裏麵的水更是一滴都沒有濺出。

司徒麟直直地看著那杯茶,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夏溪將茶杯放到桌上,一回身。

司徒麟立即道:“我、我不是有意的。”

豈知夏溪卻蹲下身,“你的腿怎麼了?”

“沒……”

“吱呀”一聲,夏溪便將他的褲腿扯破了,看著腿上潰爛的傷口,愣了,“這……這是怎麼弄的?”

“呃!那個……”司徒麟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