襯衫已經和他的傷口凝結在了一起,我閉上眼,心一橫,把襯衫撕了下來,一股溫暖的血液噴用在了我的手上。我感覺到他的身體劇烈地震動了一下,這該是有多麼地疼痛?
他依舊閉著眼,表情微微一抽搐,可是硬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反倒是我,眼淚刷得就流了下來,好像傷口是痛在我的身上一樣。
我把白色的熱毛巾捂在了他的左腰上,暫時止住了血,然後又把白蘚香精往上塗抹。可是每次那道猙獰的黑色傷口一愈合,紅色的血液又會噴射出來,傷口又一次崩裂。
我知道這是黑魔法留下的傷口。正在我手足無措,快要崩潰的時候,他低低地說了一句:“格陵蘭冰棱藻。”
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瞪著他。他的臉色煞白,眼睛閉著,唇皮幹燥而毫無血色,聲音暗啞微弱:“……加上冰島火山灰和獨角獸角粉。”
沒有等他再說第二遍,我就衝向了那個裝滿藥品的櫃子,一陣哐當哐當的翻找之後,我拿著他要找的藥品奔了回來,把深藍色,冰涼的格陵蘭藍藻液倒在了一隻杯子裏,有往裏麵灑了一包石灰粉一樣的冰島火山灰和珍珠白的獨角獸角粉,攪拌了一下,倒在毛巾上,再把毛巾捂住了他的傷口。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他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微微鬆了一口氣,似乎這種藥劑緩解了一些疼痛。我緊緊幫他按住傷口,血漸漸止住了,過了五分鍾,我又換了一塊毛巾,調製了一杯藥劑倒在毛巾上,再次按在傷口上。重複了五六次之後,他腰上的傷口終於不再流血,凝結成了一道猙獰的黑色傷疤。
因為失血過多,他非常虛弱,過了一會,我聽到了他平緩而均勻的呼吸傳來,他睡著了。
我怔怔地坐在床邊看著他。他的袍子被撕爛了,襯衫解開著,胸口隨著他的呼吸起伏著,渾身燒的滾燙。
我坐在他身邊,屋子裏一片沉默,隻有爐火的聲音在劈啪作響。
我猶豫了一下,握住他的手,趴在床頭,輕輕閉上了眼。
恐懼、未知和茫然充斥了我的內心。我好害怕他會離開我。我好害怕醒來之後,魔法部的人就會等在學校的大門口,把他帶走去進行無休止的審訊。
寂靜壓迫著我的耳膜,為了驅散內心的巨大恐懼,我輕輕哼起了一首曲子。這是很久以前我的媽媽還和我住在一起時,她每晚在睡覺之前唱給我聽的歌——
“I can hold out my arms, say I love you this much.
我可以伸出雙臂,告訴你我有多麼愛你。
I could tell you how long I will long for your touch.
我會告訴你,有多麼久,我渴望著你的觸碰。
How much and how far would I go to prove,
我究竟要用什麼才能證明
The depth and the breadth of my love for you
我愛你有多深,多遠?”
湯姆動了動。我抬起頭來,眼睛裏帶著淚花,恍恍惚惚地,我看到他烏黑的睫毛顫唞了一下,微微睜開了眼。
“這首歌真是好聽。”他看著我,嘴角帶著極淺的笑,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