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七月底到現在,我一次都沒見到過弗朗西斯。九月初,他就已經被魔法部長提名為新任的國際魔法合作司司長了,雖然提名要到新年過後生效,他已經和即將卸任的司長開始交接工作,忙得焦頭爛額。這些消息我都是在報紙上看到的。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網②提②供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他每個月會照例給我寫一封信,有時候用的是辦公室的信紙,有時候用的是印有斯圖亞特莊園圖紋的信紙。他在信中對他的工作和生活隻字不提,隻是用平淡的語氣告訴我梅琳達的如尼文和繪畫不斷進步,查爾斯偶爾會生一些小毛小病,還沒有學會說話。查爾斯有了最新的愛好,那就是每次有大人抱他,他都會把大人的魔杖搶到手裏,不然就嚎啕大哭。他曾經用弗朗西斯的魔杖把梅琳達最喜歡的積木遊戲捅成了一堆火球。查爾斯還不能一個人坐在玩具飛天掃帚上,但是他總是要奶媽扶著他,坐在玩具掃帚上滿房間地飛。

看到這裏,我竟然笑了出來。我的兒子還真是一個好動的混小子,完完全全繼承了布拉德利的血統,沒有一點兒斯圖亞特家的風範。

10月到了,這是我成為斯圖亞特莊園的女主人以來的第一個狩獵季。所以,我隻能出發前往蘇格蘭,履行我逃脫不了我職責。狩獵季開始之前,查爾斯和梅琳達就被弗朗西斯送到城裏去了。他對我餘怒未消,依舊堅持不讓我見到孩子。

到了莊園,我到廚房裏待了一會兒,管家克勞德先生和女管家詹寧斯太太跟我說了一下接下來兩個星期的安排——第二天晚上的一場大型晚宴,之後幾天的一場狩獵和野餐會,一場舞會和早午餐。

詹寧斯太太把第二天晚上宴會的賓客名單和菜單遞給我,我匆匆掃了一眼,看到了布萊克夫婦,萊斯特蘭奇夫婦,羅齊爾一家,格林格拉斯夫婦,馬爾福一家,蘭道爾夫婦,托尼,史密斯夫人,她的外甥女阿德萊德·史密斯和湯姆,魔法部長,教育司,國際魔法合作司和麻瓜合作司的司長都在邀請之列。

我皺著眉頭看著這個名單,還真是隻有斯圖亞特莊園才能舉辦這樣幾乎囊括了英格蘭魔法界所有要人的大型宴會了。

我拿著鉛筆劃掉兩道冷菜:“把布丁換成法式的,不要用葡萄幹。教育司司長夫人隻吃素食。魔法部長不用藍莓李子果醬,換成和弗朗西斯一樣的鱘魚醬。哦,對了,酒都選好了嗎?”

“前幾天克勞德先生就已經選好了,都在酒窖裏放著。”詹寧斯太太說。

“我下去看看。”我放下菜單,往地窖走去。

我一直很喜歡斯圖亞特莊園的酒窖。老斯圖亞特先生曾經在法國做過妖精酒莊的生意,所以對品酒很有見解,收藏了大量價值連城的名酒。不過,弗朗西斯早在和我結婚前就把斯圖亞特名下的酒莊全都轉手了,轉而投資了南非的礦山和北歐的巫師船運生意。

詹寧斯太太把酒窖鑰匙給了我,我一個人沿著狹窄的旋轉木梯走了下去。

酒窖裏安靜極了,隻聽得到燭光輕微的劈啪聲。牆上的懸掛式黃銅燭台上點著細長的白燭,燭淚聚集在燭台底端,好像一簇簇的花朵。蠟燭細小的火苗散發出暖黃色的光暈,照亮了一排排的橡木酒架和架子上亮閃閃的酒瓶,酒窖深處排著一溜密封的櫟木酒桶,空氣裏有一股年代久遠的陳木氣息。

酒窖門口有一張工作台,上麵擺著一瓶墨水,一支細長的羽毛筆和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