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世界上有多少人可以和初戀在一起?”
我想起了湯姆,心裏一疼,低下頭去:“是啊,沒有多少。”
“你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她說。
“哦?”我也笑著看向她,“你以為我是什麼樣的人?”
“我沒想到你還這麼孩子氣,也比我想的要隨和很多。年輕真好,我也真想再次回到20歲呢。”她愉快地說,“今天天氣這麼好,我們真不應該在這裏談論傷心事。你喜歡騎馬嗎?早飯前我們還可以去山丘上跑一圈。”
說著,她就站了起來,順手拉了我一把。我點點頭,然後擔心地問她:“可是你不是生病了嗎?你真的可以再去騎馬?”
她搖搖頭,爽快地說:“沒問題。”
我們回城堡換了騎裝,一刻鍾後去了馬廄,馬童給兩匹純血馬上了鞍,牽到了車道上。我翻身上馬的時候,看到那個馬童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沒有多往心裏去,轉身招呼著她,我們兩人一夾馬肚子,飛快地沿著車道狂奔起來,清晨涼爽的風沿著我的臉頰呼呼地吹過,感覺好極了。
她對莊園附近的地形顯然比我要熟悉地多。我跟著她,穿過了林子,跳過淺淺的溪流,一路奔到了溪穀的低窪地帶。我們喘著氣,在長滿了蕨草的荒原上停了下來,休息了一會兒,看著地平線上的一層薄薄的霧氣正在漸漸消散,開滿山茶花的山穀漸漸清晰起來。
“快到早餐時間了。”她看了看表,說,“我們該回去了。”
“我們比賽誰先到。”我心血來潮地說,“走公路,不走林子。”我補充了一句,因為林子裏的地形我壓根就不熟悉。
“沒問題。”她說,“一,二——”
數到三的時候,我們一起飛奔而出,馬蹄在清晨的公路上飛馳,激起陣陣塵土,一開始是她領先,快到第二個拐彎處時,我就超過了她,我們一起往莊園門口狂奔而去,然後在石柱門廊前勒住了馬,我轉過身,大聲笑著說:“我贏了!”
我的笑聲僵在了臉上,因為我看到弗朗西斯,湯姆,托尼和馬爾福正站在門口,穿著鬥篷,好像正準備出門。弗朗西斯掃了我一眼,臉色可怕極了。
“你在幹什麼?!”他冷冰冰的聲音裏帶著盛怒,而且,更奇怪的是,他這話不是對我說的。
我滑下了馬,莫名其妙地轉過頭看著和我一起騎馬的女子,又看看弗朗西斯,說:“這不是——”說道一半,我才想起來,我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回到你的房間去。”弗朗西斯用淩厲的聲音對那名女子說,“立刻。”
說完,他看了我一眼,對其他人說了一聲失陪,跟著她走了進門,把我撂在了門口。我轉向托尼,他的表情好像是剛剛有一隻坩堝在他麵前爆炸了一樣。馬爾福的臉上帶著看了一場絕妙好戲的表情,湯姆則用近乎憐憫的眼神看著我,嘴角也帶著一絲無可奈何的笑。
“她是誰?”我衝著他們幾個問道。
“別問我。”托尼立刻轉過身去,馬爾福也看著天上,假裝沒有聽到我的話。
湯姆一手插在褲兜裏,聳聳肩,說:“伊麗莎白,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白癡的女人?她是傑奎琳·皮埃爾,你丈夫的情婦。”
作者有話要說:
☆、斯圖亞特的怒火
怪不得她說她不能出現在晚餐宴會上,怪不得她說她的初戀情人就在這裏,她和我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裏是不是在拚命嘲諷我?
我一早上都呆在我自己的房間裏,生著自己的氣,覺得我真的是蠢到無藥可救了。弗朗西斯顯然也氣炸了,他沒有在家吃午飯,早上他在樓梯上看到我的時候,甩給了我一個冷到冰點的眼神。我真不明白他幹嘛要生我的氣,是他把別的女人帶回家來的,又不是我,他給自己丟臉也是他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