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愣了愣,說:“我不清楚……是我的一個朋友約我來這裏見麵的。”
“你叫什麼名字?”女巫利索地問道,伸手拿起了一疊厚厚的羊皮紙。
“伊麗莎白·斯圖亞特。”
聽到斯圖亞特這個詞,女巫很快地掃了她一眼,接著又低下頭去查詢記錄。“啊,”她說,“沒錯,艾達·伍德森小姐正在等候你。艾倫!”她揚聲對身後的一個工作人員說,“把斯圖亞特夫人帶去頂樓的希臘妖精咖啡廳。”
伊麗莎白還真沒想到,這家咖啡廳是“蔚藍海岸”最高規格的客人才能去的地方,知道這家咖啡廳的存在的人也是少之又少。她一路都覺得很納悶,艾達什麼時候有了這種地位?
升降機哢噠哢噠地往上升去,一直抵達了頂樓。金色的柵欄一開,伊麗莎白就被熊熊的火把的光芒弄花了眼睛。
在蘭道爾家的酒店,凡是頂樓,都是裝飾著法式落地長窗和透明飄逸的白色窗簾,明亮自然,俯瞰周圍的景色。而在這裏,所謂“頂樓”,看起來和陰森森的地窖簡直沒有兩樣,暗綠色的青銅燭台漂浮在頭頂,點著昏暗的燭光。走廊裏每隔一段距離就有掛著一道厚重的深綠色,係著銀色絲絨的帷幔,火把在牆上熊熊燃燒。黑漆漆的大理石牆上掛著鑲著花紋繁複的金色畫框的肖像,裏麵是一些穿著中世紀服裝,臉上鋪著厚厚的腮紅,假發上撲著白粉的令人覺得毛骨悚然的巫師。伊麗莎白走過去的時候,可以清楚地聽到畫像裏的蛇發出的危險的嘶嘶聲和那些中世紀巫師嘴裏不耐煩的嘖嘖聲。
伊麗莎白在心裏默默地想,也許這就是蘭道爾家族和布萊克家族的最大區別了,一個是享受至上,一個是血統至上。
她跟著工作人員走進了一扇陰沉沉的木門,裏麵光線昏暗,一盞華麗的水晶枝形吊燈垂在天花板上,照亮了深色的吧台和一間一間獨立開來、互不打擾的包廂。他們走過這些包廂,來到了走廊的底部,站在了一扇帶有蛇形金屬環扣的黑色門前。他敲了敲金屬扣,一個冷漠的男性聲音立刻在他們耳邊的空氣裏響起:“你好,這裏是希臘妖精咖啡廳底比斯包廂,請報上你的姓名和預約時間。”
伊麗莎白說:“呃……伊麗莎白·斯圖亞特,預約時間是下午三點。”
這個冷漠的聲音說道:“你好,斯圖亞特夫人。”
說完,這扇門就吱呀一聲打開了。伊麗莎白對給她帶路的工作人員說了一聲謝謝,走了進去。
門裏是一間並不是很令人愉快的、四麵都是石壁的華麗的房間,壁爐裏燃燒著細碎的綠色火苗,純銀的燭台上點著細長的白燭,腳下是厚厚的絲絨希臘式地毯,走在上麵悄無聲息。
一個瘦削的身影從厚重的帷幔後麵繞了出來,一個熟悉而平靜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好,伊麗莎白。”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伊麗莎白渾身都僵住了,她吃驚地長大了嘴巴,看向穿著一身黑色長袍的西爾維婭·布萊克。
她的黑色長發垂在蒼白瘦削的臉龐左側,頭發夾在右耳上,露出了耳垂上的一隻亮晶晶的鑽石耳墜。她正在忙著整理一堆文件,看到伊麗莎白,她放下手裏的羊皮紙,伸手攏了攏長發,撫了撫袍子,對她點點頭:“過來坐吧。”
伊麗莎白走到一張圓桌前坐下。右邊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