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樣子,不喜歡他倔強的提著劍去山頂練,笑的太無邪。
有時也難免想一想,師弟若是自己一個人的就好了。每每思及,就像是犯了天大的錯似的,自覺對不起師父對不起無名山,下山接幾筆生意才罷休。
後來,龍潛月很少回山了。每次回去,鳳影麵上笑著,眸子冰冷,讓龍潛月對這種距離感深惡痛絕。
可那又有什麼辦法?表麵上過得去就行,龍潛月忍著衝動,回山的次數更少,今年聽聞鳳影下山要來投奔他,更是心亂如麻,將他打發到了旗雲鎮的顧千機那裏,卻不知這一去就失了消息。
至此龍潛月才明白,鳳影始終是鳳影,來去無蹤,更談何隻屬於他一人。
可未免就因此而不想得到。
他著實想見到鳳影那雙眸子氤氳水汽的樣子,想聽鳳影喑啞的喊著自己的名字,想……
“師兄?”聽到了鳳影的聲音,龍潛月才回過神來,“怎麼?”
“你……”鳳影的酒也清醒了大半。龍潛月看清了眼前的情況……
他的手正摩挲著鳳影的唇,指尖擦過牙齒,甚至有向裏探去的趨勢,便急忙收回手來,卻牽扯出一道曖昧的銀絲,鳳影的臉更紅了,龍潛月的手收也不是,退也不是,就這樣尷尬的僵持在半空中。
最後還是鳳影揮手弄斷了那令人無比尷尬的玩意兒,紅著臉看龍潛月。
龍潛月無所適從的喝了口酒,嘴裏含混不清,“師兄醉了……”
“師兄……你有沒有覺得這酒有些不一樣了?”鳳影極力保持清醒,問道。
龍潛月搖頭,“許是熱久了,涼了又熱,喝起來口感就差了些。”
“我,我有些不舒服……先走了……”鳳影匆匆逃遁,他認得龍潛月方才的眼神,醉眼迷離中帶著一絲陰鷙,在他的目光下,鳳影感到自己的身上未著片縷,無所遁形。
這種眼神……他在青燈那裏見過好多次。
青燈……
鳳影的足尖輕點在水麵上,踏出漣漪,直到現在,夜風吹得他身上燥熱,他還是在念著青燈這個名字。
這與浮雲寺沒有多遠,鳳影很欣喜自己還能找對地方,再次回到浮雲寺這小小寺廟裏,徑直落入青燈的禪房。
先前的打算全都作罷。在鳳影就醒後當會懊惱。可如今的他已想不起那麼多了,他想看一看,青燈是否還好。
師父說青燈是梅家後人,罪魁禍首,可他為自己受了那麼多傷,弄瞎了眼睛,也是假的不成?
嗬,師父他根本不了解青燈,所以鳳影並不怨他。
大大咧咧的推開了房門,熟知在這之前鳳影糾結了多久,一踏進房間,就能聞到青燈身上的香氣,令人心安。
再往裏走,繞過屏風,見到了那久違的麵孔。
此時約莫四更了,眉目清淡的僧人手持書卷立於桌旁,見了鳳影,稍稍放下書卷,露出淡笑。
“青燈……”
千言萬語,鳳影也都是說不出來的。他委屈,他難過,他憤怒,卻又無可奈何。在這個人的麵前,他感到自己幾乎卑微到可以和狗相提並論——他不止一次在心裏罵自己是狗,卻死性不改的仍舊賴在青燈身邊。
他想念青燈身上的溫度和味道。
扔下劍,撲到青燈懷裏,鳳影心想,最後一夜……這就是最後一夜,天明時,二人便是敵人也不怕了。
哪管之後你死我活,如今纏綿在一起,也是自己能想到當下最想要完成的心願了。
“我……”鳳影欲言又止,靠在青燈的懷裏幹脆閉上了嘴,摸著青燈的臉湊了過去,送上自己惹得無數人遐想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