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手轉身就走,還沒走到門口,肖誌青又忽然轉過身看了一眼站在肖誌宇身旁的人。章建那時正也抬頭看著肖誌青的背影,見他突然轉身,視線一對上,猛然覺得自己好像要倒黴了,隻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犯在二少手裏了。

“你身邊的這條哈巴狗還真是夠敬業的,你人還沒回來就幫著你看人去了。”肖誌青留下一重磅炸彈,這回是真走了。

章建傻眼了,這是什麼意思?!看著老板探究的眼神,章建趕緊開口解釋:“老板,我不知道二少是什麼意思?什麼看人,我壓根就不知道。而且你也沒叫我去看什麼人?”

肖誌宇沉默半晌,最終一揮手:“不用在意,誌青老是說些不著調的話。你剛才說的那件事,我知道了。政府裏麵的手我們還伸不進去,到時候你幫我約見秦魏,幾年不見,好好聊一聊。”

“好的,我明白了。”章建點了點頭,隨即麵露難色,“聽說這個秦市不是一個善茬,上任這麼久了還從來沒有在公共場合正式露過麵,基本都由他那個萬能秘書出麵。看樣子這個沈文博也不是個好對付的。我覺得前段時間王駒壬下台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你去約見吧,我們法院總要跟政府對上鉤的。”

☆、087 二十四歲我要做你的新娘

少年情懷老來識,原以為不過是對一個張牙舞瓜的小丫頭習慣性的寵溺,總覺得這麼一個粉粉嫩嫩的小姑娘沒人疼覺得可惜了,就日複一日的由著自己的心意去寵,可是直到自己也有了女兒,才發現這種疼寵是不一樣的。早已過了而立之年的肖誌宇這才驚覺戀愛的滋味,不知道是太早還是太遲。

肖誌宇坐在躺椅上,拿著紅酒杯看著窗外的夜景。八年過去,他雖已離婚很久,可是她卻已嫁人,不管當初因為什麼原因,至少現在是與秦魏住在一起的。日久能生情,不知道小然當初死也要跟著他的心意是否有所改變。這麼多年不回來就是怕她還怨他,恨他,可驚聞她與秦魏的種種又忍不住的找各種理由調回本市。

肖誌宇自嘲一笑,一口喝下杯中的紅酒,各種滋味縈繞心頭。他記得剛認識陶然的時候也是在晚上,不過那是個雲低風急,暴雨驟至的夜晚。也不知道那個小丫頭是怎麼跑進他們家院子裏來的,溜進來了居然還不知道敲門進來躲雨,蹲在錢伯種的一塊菜地裏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肖誌宇走到陽台上,站在那時的同一個位置俯身往下看,那個時候陶然才隻有十四歲,穿著一件紫色雨衣,其實這麼大的雨,穿與不穿都是一個樣。全身已經濕透,長長的幾縷頭發濕噠噠的黏於側臉,她卻是渾然不覺。不知在看些什麼看的這麼出神。肖誌宇當時還是一個二十四五歲不知愁為何滋味的少年,家境不錯,長得不錯,成績不錯,即將上任的工作單位也不錯,總之,那年是他什麼都覺得不錯可又覺得什麼都不對的一年。

後來,肖誌宇時常會捫心自問,如果狼狽不堪的陶然不是那一年出現在他眼前,或許一切又都不一樣了。覺得生活太過一帆風順毫無樂趣可言的他一眼就斷定蹲在錢伯菜園裏的那個小丫頭是隻好玩的貓,結果證明是的卻很好玩,可惜不是貓而是隻張牙舞爪的小豹子。

肖誌宇疾步下樓,來不及打扇就匆匆開了大門出去,他怕就算是拿個扇的間隙這個好玩的小東西就要跑了。幸好,還在那裏,還是同一個姿勢,就連貼在臉上的那幾縷濕發也在老地方。肖誌宇悄悄地接近她,在他想要彎下腰看看這個小家夥到底在看些什麼的時候,錢伯突然拿著把扇大喊大叫的追出來:“大少,大少……大少,這麼大的雨不打傘就出來……咦,你個野丫頭是從哪裏鑽進來的?出去,出去!弄亂了我的菜園子就把你賣了來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