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誌宇覺得這個嘮裏嘮叨的錢伯真是討人厭,要不是他衝過來還大喊大叫地驚動了這個小東西,他就能夠知道院子裏到底有什麼東西這麼吸引人了。肖誌宇至今都記得暴雨中轉過頭的那張小臉,隻有巴掌那麼大,雖然瘦小可也隱隱的可見標致的鵝蛋臉,不出幾年定是一個美豔不可方物的佳人。大學裏他主修的是法律卻也修滿了古漢語的學分,四個字四個字的成語簡直就是信手拈來。

明眸皓齒,烈焰紅唇。肖誌宇一點都不覺得這兩個詞也形容一個還未長開的小姑娘有什麼不合適的,眼前這個麵無表情全神戒備地看著自己的小東西就經得起這樣的形容。尤其是,這個小家夥突然伸出右手,朝著他張開小手,手掌心是一隻七星瓢蟲。

原來她目不轉睛盯著看的是這麼一個小蟲子,肖誌宇極度失望之餘視線一轉,那隻仍身在半空中,雨幕淅瀝中的手臂,叫他立時想起剛剛在書中看到的一句“皓腕凝霜雪”。隨即,他聽到耳畔傳來一句似有若如的癡醉之聲:“我們把它捏死好不好,總是這樣活著,連天上雨都可以欺負它,還不如死了的幹淨。”

慢聲絮語,笑靨淺淺,暈紅臉頰隱隱的小小酒窩。肖誌宇當時就震驚了,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顯然在身後撐著傘的錢伯也被嚇到了,這是一個看著隻有十幾歲的小姑娘說的出口的話嗎?愣神之餘,肖誌宇嘴角一揚,眼中滿是哄騙的笑意:“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陶然。”小人兒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眨巴著那雙大眼睛,很是可憐兮兮的問,“大哥哥,有吃的嗎?我餓了……”說完像是證明自己真是的很餓了,捂著自己的肚子微微地彎下腰去。

肖誌宇頓時伸手就想抱著她進屋給找點吃的,錢伯卻是率先一步伸手一攔:“大少,這個野丫頭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這麼髒兮兮的身上有病怎麼辦?現在家裏就你一個人,老爺和夫人都帶著二少出門了,我要好好照顧好你的。”

肖誌宇眉頭一皺,正想嗬斥錢伯幾句,隻聽到錢伯突然“啊!”的一聲大叫,原來陶然一步衝到他們身邊,抓著錢伯的左手狠狠地咬了一口,小虎牙一閃怒目而視:“你才是野丫頭,你才是野丫頭,我是有爸爸媽媽的!”喊完這一句,就想犯罪潛逃。幸好,肖誌宇早有準備,一把抓住了她身上的雨衣,拉著人就往自己懷裏拽。

懷裏的人不停的掙紮還掄拳直打他的胸口,肖誌宇故意虎著臉恐嚇:“再打就打你屁股!”一威脅完,懷裏的人頓時安靜了。肖誌宇抱著陶然就往屋裏走,快到台階時,一直都沒開口說話的陶然居然開口了:“大哥哥,你別打我好不好?”

肖誌宇一聽這小孩委屈的跟什麼似的語氣,頓時笑了,趕忙扭正自己惡人的形象,張口就說:“我剛才是嚇……啊,呸呸呸,你剛才給我吃了什麼?!”

奸計得逞的陶然躲在肖誌宇懷裏哈哈大笑,狀似羊癲瘋的動作太大,幾縷濕發還黏在了肖誌宇的臉上。跟在後麵的錢伯一臉的菜色,不停的規勸:“大少,這小孩還是我來抱吧,你看她這個樣子這麼沒有家教,肯定是個……”野孩子三字還沒出口,陶然猛然轉頭看過來,錢伯頓時住口,半句話都不敢再說,總覺得這個十幾歲小姑娘的眼神令他真是寒毛直豎,當然了,他自己是絕對不承認是被嚇得發抖,暗罵肯定是這暴雨來的太過凶猛了。-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