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一臉笑容的陶然頓時臉色一僵,走到文秀這邊,隔著她與鍾毓對話:“我並沒有嘲笑你,相反地我是在鼓勵你。而且,四級證書不是我得的,是另一個陶然得的。”自從無意中被鍾毓撓了癢哭笑不得的無處躲之後,她們兩人就跟找到了自己的把柄似的,不管什麼時候都會使出這個殺手鐧,陶然真是欲哭無淚。
“什麼?不是你得的,是另一個陶然得的?”鍾毓和文秀對視一眼,兩人都是雲裏霧裏被陶然繞得七葷八素的。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這得了證書的是陶然,可又不是陶然。”陶然說了一句後,就自顧自地朝著小土坡走去,留下鍾毓和文秀駐足原地呆愣了半晌,還是沒搞明白某個人到底要表達的是個什麼意思。兩人是越來越覺得陶然高深莫測了,總會時不時的給她們一個驚喜,足球是,對於古詩詞的所謂“略懂”也是……不過,兩人表示對這些驚喜都欣然接受,畢竟比起以前那個開口就是喊打喊殺,閉口就是手腳共舞的陶然來說,現在這個識文會墨出口成章的陶然好的簡直沒話說了。至少,考試分享下答案這點上就是一件偷著樂的事。
陶然從未對任何一個人說起過前世今生的事,就連哥哥陶定相公秦魏也皆是以“失憶”這個借口掩過。畢竟這種說來荒謬道來荒唐的事,誰都不會相信。她願意讓陶然更加好的活在這個地方,讓身邊所有人都深感安慰。自然她也希望全新的陶然能活出了上一世韜光養晦的她自己。所以,即使是有意還是無意,現在的陶然身上更多的是她蕭蘭馥,一個讓大家重新認識的宰相府二小姐。
顯然,鍾毓的決定是缺乏合理推論和實際考察的,真真是今時不同往日啊。三人剛踏上小土坡,找了個地方坐下沒多久,還沒等鍾毓攤開書開始被第一個單詞,嘩啦啦啦的一陣笑聲和腳步聲就如同魔音似的瞬間席卷了這塊小聖地。從四周暗處傳來的吸氣聲和低聲咒罵中得知,做了這樣一個錯誤判斷的“莘莘學子”不在少數啊。
陶然三人放眼望去,隻見一群笑得花枝亂顫的畢業生們勾肩搭背地齊往小土坡走來,走在中間最是光彩耀眼的竟然是祁晴。鍾毓一下從草地上站起來,挺直腰背站好,立正以最佳狀態進入戰鬥。不管是大麻路“買凶調♪戲”事件,還是上回足球賽拉拉隊與球員互掐時間,或是追溯遙遠的食堂“火花碰撞”事件,這都是狹路相逢啊。一旁的文秀隨即也跟著鍾毓站起身,伸手拉了陶然一把,等她站穩就迅速地以陶然為中心左右站好,保鏢姿態十足。
陶然覺得好笑之餘又是一陣深深的感動,一左一右的兩個人是真心的視她為知交好友,凡事都以她為重。自然,她也定當以莫逆之交相待。
顯然,拾級而上的祁晴也看到了她們。臉上閃過一絲陰沉的她隨即嘴角帶笑的款款來到三人眼前。這似乎還是幾人自上回大麻路一役後的第一次碰麵,見笑總留三分情,對於祁晴滿臉笑容的熱情招呼,陶然三人也回已淡淡一笑。
鍾毓臉上在笑,心裏卻是恨不得撕下祁晴的假麵具,看看到底是不是那天晚上喪盡病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