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依舊容光煥發。
“高僧久居神廟,不問世事,定不知‘欺君’這個詞吧?”龍焰之淡淡開口,豔麗至極的眉眼,沒有任何表情。
“今日老僧既尊龍帝為帝,也是因宮主口諭……”
“本君若未能見到後主,也沒有心情去見他人。”龍焰之打斷老主持的話,冷無香寫給神廟的信,他看的清清楚楚,知道神廟現在想用他去招撫封平,不敢放肆。
“龍帝,隻怕您還不清楚這無帝城與冷家血靈之間的奧妙。”老主持微微一笑,不急不忙,隻要龍焰之被騙來了,他就有法子說服這年輕人。
“奧妙?不就是同存同亡。”龍焰之想到墨陽報信,乾坤陣被破,也是因為千絕宮的衰微。
“龍帝英明,的確是同存同亡。可乾坤陣被破,宮主非但毒血攻心,冷家之靈也開始渙散,神廟雖有護法竭力護她性命,但那封平,破了乾坤陣,又破風雲八卦陣,如今被當年璿璣祖上留下的九珠璿璣陣擋住,若是再被破了,宮主本就命懸一線,隻怕守不住……”老主持本就慈眉善目,不像是打誑語的人,如今眉頭微鎖,滿麵愁容,不敢再往下說去。
這座玄機處處的縹緲山,也如同千絕宮,陣陣相扣,每一代千絕宮的宮主,都會在百歲之時,來縹緲山設下陣法,或修繕先祖留下的陣法……
而封平勢如破竹,如今被冷璿璣的陣法擋住,可見已到了冷家最後幾代傳人布下的陣法,快逼到了神廟。
“封平何處?”龍焰之眼神微微一沉,無論這老和尚是否在誆他,都不能真的讓封平毀了無帝城。
否則,冷無香連最後的希望都沒有了。
“君上這邊請。”老主持心中稍寬,打了個佛號,伸手說道。
九珠璿璣陣,是冷璿璣臨死前,耗費心血布下的陣法。
或許他那時候就已料到,有一日,龍澈的部下會來此處,又或者,他在布陣時,想到了忘不掉的那個人……
所以陣法的中央,靜立一塊彩玉雕像,如真人大小,雕刻的極為精細,眉眼豔麗,唇紅齒白,眼神如同真人在世,帶著點嬌嗔,腮生風情,說不出的動人。
龍澈的雕像,鎮守著九珠璿璣陣!
封平握著天絕劍的手,在微微顫唞。
隻要揮劍,用半分的功力,攔腰斬斷那英姿颯爽的美麗女人,這陣,根本困不住他。
可是,封平站在雕像前,癡了一樣,怎麼也舉不起手中的長劍。
“澈兒……”封平伸出手,一雙精銳的雙眸裏,有點點霧氣,“你怎被他困在這裏了?”
粗糙的手指輕輕碰上白玉雕像的臉,那雕像竟像活的一樣,還有著暖暖的溫度,像是在對他笑,陽光下,那雙黑玉鑲嵌的眼睛,還帶著水潤的光澤。
封平甚至懷疑,隻要自己微微用力,還能感受到那肌膚的彈性。
他癡癡的看著龍澈的雕像,愛不釋手的一遍遍的撫摸著她的長發,她的麵容……
也許隻有冷璿璣才能將她刻畫的如此栩栩如生,比起他憑借記憶畫的龍澈畫像,這彩玉雕成的龍澈,簡直就是從烽火中走出的真人。
封平被困璿璣陣三天三夜,隻是因為,他這三天三夜,對著龍澈的雕像癡癡相看,不願離開雕像半步。
冷璿璣布下的陣法,不是借助天和地,而是借助人心。
他布的,是迷心陣。
無論誰進來,都會被魔女迷了心。
就像他當年親手用五彩石雕刻龍澈的模樣時,在這縹緲山待了整整百日,直到自感大限將至,才回到千絕宮,交代後事。
“澈兒,你生前被他勾去了心,死後還要被他鎖住身……冷璿璣太可惡!我帶你回去好嗎?”封平一直在龍澈的雕像麵前喃喃自語,直到第三日,貼身隨從提醒他不能在此消耗時間,他才依依不舍的對彩玉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