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款款地盤旋著,升上了蔚藍的天空。

此情此景,美好到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深吸一口氣,我站起身,走向那個穿著灰色毛衣的褐發男子。

“給你的,”我將書遞到他跟前,笑道,“下周付梓,到時再送你一本正式的。”

“謝謝你,”他接過那本淡綠色封麵的書,小心翼翼翻開,“終於出來了……”

“多提意見。”

“一定。”他笑著點頭。

“千川語,川流不息。”我伸出手。

“川流不息,”他伸出手,碧色的雙眸流光溢彩,“生命也是。”

我們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這時,一陣微風吹過,一片太陽葉飄到了書頁上。

那小小的金色的一輪被潔白的書頁映襯著,可愛極了。

(搖光-全劇終)

下一章是“尾聲”,各位大大別忘了看喲~

《千川語拾零》自序

與千川語相遇,就像一場邂逅。

隔著電視屏幕,陪別人聽一場自己完全聽不懂的講座,就這麼碰上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也許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

這來自遙遠的另一個大陸、隻為一個中型城市所擁有、被認為已經徹底滅絕的千川語,她的最後持有者,是菁英學園醫學所的北鬥教授。

白大褂,高智商,平易近人,心地極好。挺特別,但一細想,又覺得挺普通。

聽到講座的當天下午,他就成了我的發音合作人。

整個調查花了大約三個月時間,其間頗有些波折。

起先是往返於菁英學園的語言所和醫學所之間,每個周六下午五點到晚上八點。北鬥教授有白血病,我開始和他接觸的那段時間,正是他病情最不穩定的時候,而他卻一直瞞著我。去年年底,他終於因為勞累過度、病發大量嘔血入院,一度生命垂危。

幸得大夫和眾友人鼎力相助和扶持,終於平安脫險。

等到病情稍微穩定,他又主動聯係我,讓我有空一定去聽他讀詞,言辭之懇切,令人不忍拒絕。在谘詢了友人和醫師意見後,我便開始往返於語言所和照世醫院之間。時間改成了每個一、三、五的下午五點到晚上七點。算起來,每周的調查時間還比他入院前還要多出兩個小時來。

一生病,時間突然就多了好多出來。這是我第一次去醫院看他時,他的自嘲。那時他還躺在病床上不能動,插著輸氧管,雙手同時打著吊針。

我心疼不已,板起臉狠狠地訓斥了他一頓。

老天保佑,他的身體恢複得很快,出院不到一月,又開始零零碎碎地帶起一些研究來了。於是我也恢複了“語言所-醫學所-住所”三點一線的生活。

除去那些擔心受怕,那段日子現在回想起來,是非常美好的。做完一天的工作,收拾完淩亂的桌麵,便帶上詞彙表和自己的機器助手,前往距離語言所隻有五分鍾車程的醫學所,進醫學所前,拱門之外被夕陽抹上瑰麗色彩的櫻花日日不同,待到做完調查踏出那道拱門時,銀色的星光已在我的肩上跳舞。

我和他成了很好的朋友,彼此間的朋友圈也逐漸交彙、融合。知交滿天下的感覺,真的很好。

調查結束後,便是繁瑣到極致的語料整理、比對、分析,但憑著對千川語的一往情深,我堅持下來了。他也是,在語料分析階段,我更需要他的協助。

而他,總是不厭其煩地幫我,令我感動至極。

全書完稿是在今年的初夏時節,調查結束之後的第三個月,我打電話給北鬥教授,問他能否幫我寫一個序,他在電話中不停地向我道歉,說自己實在抽不開身。

聽到他這麼說,我反而很高興,這證明他的身體已經康複了,可以全身心地投入他的本職工作。“全科醫生”、“全科教授”的頭銜,帶來的不僅是榮耀,還有責任。

而且,更令人大感欣慰的是,北鬥教授針對白血病開發的“換血療法”也終於取得了重大突破,這意味著,白血病終於可以徹底治愈了。他還告訴我,病人使用人工血液隻是暫時的,它們在體內循環一段時間後,會自動獲取使用者的遺傳信息產生良性變化,激發造血器官自我修複,最終產生完全與原來一樣的、屬於自己的血液。